早上醒来,她身边空无一人。
又悄悄走了?
她踩着拖鞋往洗手间走,听见厨房有咕嘟咕嘟的声音。
“煮粥呢?”
她扒着门框探出脑袋。
白铮没走,不值得惊讶,他大早上在厨房忙活,倒是有点让人意外。
系着围裙的男人没回头,利落地盛出一碗递给苏南煜。
“烫,晾晾再喝。”
粥里放了肉丝和蔬菜丝,鲜咸的味道,米煮的很烂,米香在嘴里化开。
美味。
什么鹅肝松露燕窝鱼翅,都不如手里有碗热乎乎的粥。
要是还有小菜和主食——
在她殷切的目光中,白铮将一小碟炝拌菜和几种馅饼糖饼端上了桌。
“去早市转了转,顺手买的。”
有品。
她简直不愿意回忆,跟在罗澹身边那阵子整天吃的什么东西。
要口感没口感,要营养没营养,最基本的碳水摄入都不达标,谈什么微量元素。
“否则要我像他们一样吃大米白面?”
罗澹当时是这么说的,姿态很高。
大米白面招他惹他了?
就他成天不吃优质碳水,性格糟糕还弱不禁风。
资产阶级都这样吗?
她问白铮,毕竟这家伙跟罗澹沾亲带故,家里也是富得没边。
白铮的回答干脆利落。
“他是死装。”
“要是把他扔国外当几年留子,回来比谁都惦记麻辣烫。”
这话说得发自肺腑。
“难怪你会做饭,手艺还不错。”
她把空碗递给白铮叫他去添粥。
确认白铮的伤没有大碍,她嘱咐他两句天热别闷着之类的,就放他走了。
白铮不是会乖乖接受她照顾的性格,关不住,没必要。
接下来几天,白铮隔叁差五地给她带来消息。
罗澹开始派人暗中留意她的下落。
她外出痕迹不少,对方顺藤摸瓜找上门来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感情罗澹也许会放手,但面对利益,他一定不会轻易让步。
要见好就收吗,或者彻底将他逼上绝路?
她提前给夏初然打了预防针。
没过两天,夏初然就收到了罗澹那边发来的会面请求,由两边的助理对接约定时间。
“猜猜看,他想见你还是我?”
夏初然把显示器屏幕转向正对苏南煜的位置。
她简单看了下小安发来的对接内容,道:“我。”
“嗯?”
“他按照正常流程谈合作,怎么会急匆匆地大清早发消息约晚上见面。”
夏初然明了,“他是清早得到消息,你在这里,所以忙着抓人。”
她“啧”道:“‘抓’什么,我又不是逃婚来的。”
“打算怎么做,我配合你。”
夏初然道。
晚上,夏初然在aurora附近的一家临淮特色菜设宴招待罗澹。
罗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15分钟,这是极罕见的事。
进入包间,罗澹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聚集在夏初然身上,那种审视的意味让夏初然很不舒服。
“她在哪儿?”
居然直奔主题?
夏初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对罗澹的认知,停留在两人的eail往来时期,对方审慎而游刃有余,在确认他进入圈套前从不肯显露目的。
真是有意思。
夏初然装傻:“罗总要找什么人吗?不如先落座,我们慢慢聊。”
罗澹扫视餐桌上一碟一碟的菜肴,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自言自语。
“为了这种粗陋的饭菜……”
“罗总,您如果没有谈正事或者保持礼貌用餐的打算,就请离开吧。”
夏初然敛起笑容。
“……”
罗澹快要发疯了。
他以为,苏南煜回来看过汤圆,就一定会再次出现。
他以为,苏南煜给他设好了套,等他来自投罗网。
她怎么能真心实意地想要躲着他?
他已经亲自送上台阶了。
“抱歉。”
罗澹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间休息得很少,有些失态,烦请夏总见谅。”
他举起红酒杯,抬手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他对小安使了个眼色。
小安忙上前添酒。
“啪嚓——”
杯口倾泻的红色液体洇湿了胸口的衬衫,高脚杯从餐桌滑落片片碎裂。
“哎哟!”
小安惊呼一声,连忙从口袋抽出手帕擦拭,“罗总,我——”
罗澹摆手制止,看向夏初然,“夏总,能否麻烦你的人带我去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