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内侍目送着她走出去之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完了!竟然大事暂停,也要邀她入内!
一旁的宫女叹了口气:“幸好你听了我的话,事情还有转圜之地……”
内侍六神无主地点着头:“是、是……”
这厢薛清茵在后室见到了梁德帝,低低地叫了声:“父皇。”
梁德帝先命人给她倒了杯热茶,随即问:“出什么事了?来得这样慌张。”
薛清茵欲语泪先流:“父皇,有人欺负我……”
换个人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该是很叫人头疼的。
但薛清茵她长得美啊。
美人落泪,加上她又娇娇弱弱的,哭起来就难免叫人生出怜惜了。
梁德帝按了按额角,先是有些头疼,但看着她的模样,看着看着便又禁不住有些出神。
太后当初有一句话确实没说错。
薛氏女是有些像是当年宣王的生母。
也难怪婉贵妃一听魏王喜欢她,便立即失了分寸,尽出昏招……
“谁欺负你了?”梁德帝出声问,“那人难道不知你的身份吗?”
薛清茵瘪了瘪嘴:“兴许知道吧。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个侧妃。人家未必将我放在眼里呢。”
梁德帝:“……”还真敢说。
不过提到此事,皇帝心下到底还是一虚,别开了些目光,道:“听你这样说,那人也是个来头不小的了?”
薛清茵哽咽道:“就是魏王妃。”
皇帝:“……”
前几天“家宴”上才说了,妯娌之间要多来往。
这来往得挺好。
怎么一下就闹起矛盾了?
不等梁德帝再开口,薛清茵就先将庄子上的事说了。
“我去棚子里瞧了,那些马,多可怜啊,伤了蹄子,也就……离死不远了。庄子上也没个马医能给瞧的。那养马的老汉吓得要死,若非我去了,他指不准都撞了墙了……您瞧瞧,这是不是一条人命,还有那么多条马命……”
马命。
梁德帝的嘴角抽搐了下。
所以,就为了这么个事儿?
就为了马?
他还以为魏王妃胆大包天到敢往宣王府下毒呢。
告状(下)
薛清茵像是全然没留意到梁德帝的无语,她抽抽噎噎地接着道:“那下手的贼人还凶狠着呢,满口嚷嚷说我们得罪不起……”
好吧。
他暂且留下那么些个大臣,转身来处置的却是这么一桩如孩童过家家般的小事!
一桩狗屁倒灶的小事!
罢了。
谁叫她生得娇弱呢?
事情当处置还是要处置。
梁德帝淡淡道:“那贼人行事猖狂,处置了他就是。可派人拿下了?若没拿下……”梁德帝忍了忍,还是道:“朕便派几个人跟你去,到那柳家庄子上拿人,打死便是。”
这处置起来多容易。
就是皇帝亲自派人去拿这么个小贼,实在是杀鸡用了牛刀。
传出去那都叫笑话!
薛清茵这厢却道:“哦,多谢父皇,不过那倒是不用了。那人已经拿下了,我阿娘还替我揍了他一顿呢。”
梁德帝:“……”难怪京中盛传薛侍郎有个彪悍妻。
梁德帝忍不住道:“既然人都拿下了,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发愁啊?”
梁德帝语气微沉:“你还想魏王妃向你赔礼道歉?”
这他就不得不怀疑,薛清茵是想借题发挥了。
薛清茵撇嘴:“谁要她赔礼道歉?”
梁德帝皱眉。
哦?他猜错了?
那她到底要什么?
梁德帝弄不明白了。
为帝王者,自然擅人心。
但到了薛清茵这儿,却发现那些心眼子都有点用不上了。
“那人既然振振有词,说我得罪不起魏王妃……”薛清茵不高兴地道。
梁德帝接声:“你便偏要得罪一下?”
薛清茵摇头:“我是想着,万一魏王妃要来向父皇告状,说我扣了她的人呢。那不行,那我要先来告状。”
梁德帝彻底哭笑不得了。
就为这个?
就这么个原因?
她倒是实诚。
这脑子里的念头,比那幼童还直白而天真。
薛清茵的面颊鼓了鼓,认真地道:“若是明日,或者后日,魏王妃也来和父皇告状了。父皇不要信她的,要信我的。”
梁德帝靠住椅背,姿态也放松下来。
因为他发现,宣王侧妃全然是个没有心胸城府的,只是娇气得很。
他问:“朕凭什么只信你的啊?”
“因为我老实啊,遇了事便来找父皇了。”
梁德帝笑了:“哪有人自己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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