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说知道什么样的一切。
但贺松宁已经能猜到了。
她的确很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世了。
那么这样看来,她还是她,没有变过?
不,不对。
贺松宁皱起眉,但又很快松开。他不会轻易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贺松宁折好信放回去,问:“当初知道里面有信,为何不告诉我?”
薛清荷震惊地看着他:“我为何要告诉你?这是薛清茵给你的东西。你却转手给了我……我难道要戳穿大哥的行径吗?”
她当时……自然不是这样想的。
她不得不说,她当时拆开信,看见薛清茵在信中哭喊,说大哥只疼她,而不疼亲生妹妹的时候……她心底狠狠舒了口气,才觉得自己在薛家终于有了倚靠的人。
那些痛苦也都不算什么了。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好好地收起了这个盒子。
此时贺松宁也没有说什么,抱着盒子就要走。
薛清荷实在忍不住了:“大哥为什么要将它拿回去?是大哥……突然有一天觉得,还是和亲妹妹更值得亲近吗?”
薛清荷说着苦笑了下。
她的形容消瘦,看着也有些可怜。
贺松宁低声道:“弄丢的东西,自然要亲手找回。”
薛清荷咬紧了牙关。
他亲手送的,为何却成了“弄丢的东西”?
薛清荷浑身冰冷地站在那里,碍于骨子里的坚守,她没有出声挽留他,也没有纠正他、指控他……
但她身边的丫鬟仆妇们可是忍不住了。
大公子的态度就决定着他们这个小院的将来啊!
过回苦日子?
他们可不愿!
“大公子!二姑娘这些日子为您提心吊胆,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啊。再有,二姑娘的外家,接二连三死了好几个同辈的表兄弟。连二姑娘的亲舅舅,都被关了大狱!二姑娘在其中奔走,殚精竭虑。您今日又说走就走,她的身子骨怎么遭得住啊?”妇人哭着跪倒在贺松宁脚边。
薛清荷是见过贺松宁如何冷漠地看向自己亲妹妹的。
但她没想到,今日这道冷漠的目光最终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的表兄弟死了好几个?你舅舅也入狱了?”贺松宁问。
薛清荷没有动作。
但紧跟着贺松宁道:“是好事。他们和你也并不亲近。”
薛清荷动了动唇:“可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父亲不是吗?”
“我们都知道,父亲心中没有我……”薛清荷颤声道。
以前的贺松宁该要心疼她了。
但今日贺松宁实在冷漠了太多,他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一直是这样……”
“什么?”薛清荷愣声反问。
贺松宁道:“先前对你身边的那个丫鬟秋心是这样,如今为你那些并不亲近的外家也是这样。你总是当断不断,反受其累。你的心软会害死旁人,也会害死自己。”
薛清荷从未被他这样教训过,一时间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
他怎么能……
贺松宁却难得说了句人话,他道:“没有人值得倚靠,也没有那么多感情值得维系。人只能自己救自己。”
“我走了。”他说着,走了出去。
那背影好像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
丫鬟仆妇们着急地推动薛清荷:“二姑娘还愣着做什么?想是咱们哪里做错了,才会惹得大公子不快。二姑娘快上去说两句软和话就好了……”
薛清荷却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
半晌,才喃喃道:“就像一场梦……我好像本来就该长在泥潭里,从来没有爬出来过。”
“二姑娘!别说这些话了!你快……”
“你们还没有听懂吗?他要与他的亲妹妹修复关系了。我不能拦路!我算什么?到底是外人!是罪人的后代!”薛清荷一把推开身边的仆妇,回到屋中,被子蒙头,再难压抑心中的苦痛哭了起来。
仆妇被推了个屁股蹲儿,惊诧地坐在那里,惊叹于原来二姑娘还有这样大的力气。
这厢贺松宁走出门,眸光却暗了暗,低声道:“对薛清荷的外家动手,应当是当初宣王送给清茵的礼物。”
知书等人听着有点闹不明白:“那咱们是去救……”
“救?”贺松宁的思绪渐渐清明,“其实他们也说得没错。”
谁?谁没错?
知书茫然。
贺松宁道:“既然是犯了错的人,承受什么也应当。他们若满门无一生还,对薛清荷来说,才是解开了她的枷锁。”
知书更茫然了。
那这算是二姑娘好还是不好?
贺松宁没有多言,很快就往许芷那里去了。
“母亲,这两日清茵可有来信?”贺松宁寒暄过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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