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太尖利,林初秦肩膀微颤,快要盛不住眼泪。
“说句实话,我都不知道我身上哪点吸引到你了,能让你对我这么执着,是脸还是成绩?——不管哪个都不至于吧。”谢翎之嗤出一声,有些不屑一顾,“我记得你家境挺好,成绩也不赖,将来不论去哪个学校、或者出国都随随便便,反正你的未来肯定比我光明,到时候你说不定就会发现我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长得比我好看还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大把大把任你挑。你以后可能还会把现在这段缠着我的回忆当作黑历史,恨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
“不是的!”林初秦尖声打断他的话,泪水终于从通红的眼眶里滚落下来,“我喜欢你……才不止是因为你的长相和成绩……”
谢翎之面色无波无澜,不过也没继续往下说。
他也好奇自个儿做了什么能让林初秦惦记这么久。
林初秦胡乱抹了两把眼泪,“你也许已经不记得了,高二那年,有一次,我在学校来了例假,裤子后面……脏了,但我不知道,那时候还是夏天,我就这么穿着脏裤子走在外面,没有一个人提醒我……直到你出现,把外套挡在我背后……”
那大概是林初秦人生中最尴尬的经历之一。
她在晚自习间来了例假,因为思绪一直专注在题目上,所以没有察觉到异常。放学后,她跟朋友走出教学楼,背后忽然一热,贴上一件校服外套。
她转头,发现是谢翎之。
谢翎之依旧是那副淡笑的表情,在辉煌的灯火下显得俊雅而温润,“同学,你裤子脏了。”
林初秦懵了下,借过外套挡在背后,让朋友帮忙看看裤子哪儿脏了。朋友看了一眼,局促地附在她耳边说她例假弄到裤子上了。
林初秦当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都不敢想象这一路来有多少人看见这一幕。
尤其还被谢翎之看到了……
她慌忙将外套系在腰上,边系边低着头困窘地向谢翎之道谢:“谢……谢谢你!……那个,你的外套可以先我借我用下吗?我家车停在学校外面了,我得走出去……我、我之后会把外套洗干净还给你!”
谢翎之不在意地笑笑:“没事,你先用着吧。”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踏入夜色,落拓的肩背被月光镀出一层牙白弧光,越发衬得长身玉立。
林初秦自认是个蛮坚强的人,但那一刻,她眼睛竟隐隐发酸。
——她从二楼走到一楼,又路过大厅,她不信没人看到她脏了的裤子,可偏偏只有她喜欢的人出手帮了她。
林初秦心绪一片混乱,为了不去回忆自己的糗态,她分神想,为什么谢翎之夏天还要带外套上学。
直到上了自家的车,林初秦也没想个出结果,不过心情确实有所好转。
她抱着那件外套,到家也没放开。
那件外套并没沾上污渍,但林初秦还是从里到外洗了一遍,等晾干后,她带到学校,中午放学时在一楼走廊里找到了谢翎之,出声喊住他。
当时他妹妹也在他身边,听到有人喊,也回过了头。
林初秦又被惊艳到一次,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孩两眼,心里再度感慨一句她可真漂亮。随后收回视线,端端正正朝谢翎之呈上外套,“你的外套,我洗好了。那、那个……前天晚上……多谢你了。”
她不自在地别开眼,不敢跟他对视。
谢翎之失笑地接过外套,“没关系,我妹妹之前也遇到过这种事,顺手帮个忙而已。”
林初秦闻言,不禁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妹妹。然而视线刚转过去,谢翎之就把外套搭在肩上,揽着谢姝妤走了。
从背后看去,谢姝妤脸色仍然淡淡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对她表现出一点好奇。
是个性格冷漠的女生呢。
这点和谢翎之倒不太像。
林初秦垂了垂眼,静静离开。
“就因为这点事儿?”
谢翎之匪夷所思道。
他没想到这屁大点事能让林初秦这么触动。他自己都快忘了这码事了。
林初秦攥紧裤边,眼中含泪,“对你来说只是小事,可对我来说……”
谢翎之叹了口气,而后静下来,思索着什么。
周遭喧嚣的笑闹随风传入耳蜗,柏树半枯的树叶簌簌作响,那么吵,却更显得他们这方安静如潭。
再开口时,谢翎之音色沉静不少,像是无奈般,“——算了吧,林初秦,不值得。”
林初秦握紧拳,不甘心道:“什么值不值得……”
“我不记得我跟你有过多少次交集了,但,不管是那次帮你,还是之前参加你生日宴,原因都跟你本人毫无关系。”谢翎之凉淡地打断她,“你要实在难受,行,那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一定跟你保持距离,不再有任何联系。这样做我认为已经够到位了,所以你也别再因为觉得我伤害了你的感情就揪着我不放,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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