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回荡在耳边……令他心旷神怡的银铃声不见了,整座内殿好像共鸣着轩辕焕那时的呼喊:
尽欢——尽欢——尽欢——
震惊而凄厉,像是鬼哭一样的声音。
曲流觞用力地摀住耳朵。
别再叫了!这很奇怪!为什麽这样执着於他……!!为什麽即使si了,也逃不开这男人……!?是否被他那一声情意满溢的呼唤,绊住了一魂……?
不行……这里不能久待……眼前望出去的景物开始扭曲、模糊……空气中好像悬着许多无形的丝线,蔓延开来,扎入他的灵魂,努力地要唤醒什麽,他不愿意想起的东西……
曲流觞一抹脸,抹下了满手的冷汗。他抬头望向麟牙,惦量着高度。
离开这里之前,他要一并带走麟牙,那是父亲送给他的弓,也是伴他征战沙场的好战友,不能让它留在这里……
重生之後,他的内力荡然无存,好在因为洛华的t型纤细,练习个几次,轻功倒是熟能生巧。这个高度,也许能试试看……
他再度看了棺木中的自己一眼,彷佛是一种道别,然後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玄冰棺。棺木的寒气从脚心一路上窜,冻得他遍t生寒,不住发抖。
快点快点……拿到了就离开这儿吧……太令人发毛的地方了……
他深x1一口气,双足一蹬,身子轻巧地往上掠,握住了血红se的弓身。曲流觞大喜过望,手中一个使力,将麟牙从墙上的固定架中拔了出来,然後—
「哇啊啊啊啊——」
手中未曾预料到的重量让曲流觞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纸鸢一样直线下坠。
麟牙的弓身与弓弦是曲流觞的父亲年轻时在极北之境,与一头上古巨兽缠斗三天三夜,斩杀它之後,用巨兽的骨骼、毛皮与脚筋所制,重达数十斤。常人别说是拿了,连拉动弓弦也办不到,曲流觞也是成年之後,武艺大进,使用上才逐渐得心应手,能一次发s数箭,箭箭破空长y,一箭穿心。可他现在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洛华,再加上身在半空中,毫无立足之处,他整个身子直接被麟牙拖着直往下坠……曲流觞憋屈地护住头脸,已不是第一次在心中咒骂这具空生得一张漂亮脸蛋,其余都r0u脚得要si的皮囊。
坠地的那当下,没有曲流觞想像中的剧痛,也没有断了胳膊或腿,而是软软的,像掉进了一团棉花那样。曲流觞缓缓睁眼,发现身下的地板像是加铺了一层什麽,柔软又有弹x,彷佛就像……料中了会有人掉下来一样……
曲流觞悚然一惊。
陷阱两个大字砸进他脑中,砸得他眼冒金星。
留着他的屍身,挂着他的弓,还有那柄寒星……简直就像……在诱他入瓮!?他不顾腰椎仍在阵阵ch0u痛,握着弓便跳了起来,才走了两步,就听得喀喀两声,彷佛什麽机关被启动的声响,接着—
砰—砰—砰—
内殿的门重重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後是外头震天价响的关门声。
什……?!他被锁在里头了?
曲流觞的惊讶与疑惑才冒出了头,紧接着响起的,嘹喨的、刺耳的银铃声便划破了宁静的深夜。
等轩辕焕急如星火地抵达禁g0ng门口时,严驹和楚君惜已经站在那儿了。
轩辕焕只简单搭了件外袍,长发随意紮起,面容雪白,只有那双蓝眼睛异常有神,里头的光芒在暗夜里闪烁。
「出现了?」他不待楚君惜行礼便急匆匆地问:「是尽欢吗?」
楚君惜白浊一片的双眼jg准地对上他,微微一笑,道:「君上,您可准备好了……无论里面是谁,草民可以担保:绝对就是曲将军。」
他的手掌只轻轻贴上紧闭的门扇,朱红se的大门立刻啪的大敞,像是被巨力撞开那般,甚至微微震动着。
「君上,请。」楚君惜说。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呜呜呜……我从小就有梦游的毛病,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来了……然後,这东西,就突然掉下来,将我的头砸出个包……呜呜……」
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是个纤细瘦弱的男子。尽管长发散乱,尽管衣衫不整,尽管哭得不是普通的丑……美人依旧是美人,那张jg巧的脸孔仍然令人惊yan。
严驹望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脸se古怪,嘴巴一张一阖,像是想说些什麽……终究还是噤了声,只望向自己的主子,静待他的下一步。
蓝se眼睛里好像有什麽熄灭了。轩辕焕垂眼望着那流泪的男子,好半晌静默不语,然後转过身,大跨步离去。
严驹一愣,看了楚君惜一眼,然後急急跟了上去。
「君上,等等我!」
楚君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卸下。轩辕焕和严驹离去之後,内殿中仅剩他和坐在地上的男子,後者虽然ch0uch0u搭搭的,但不难看出一直在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
演技不错啊……早叫君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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