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他都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他为什么要探傅总的喜好?
难道……
关毅警觉,下意识绷紧一根弦,目光带有几分审视,似乎还渗透着一股哀伤: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很怕验证自己内心那个危险的猜测。
“我知道傅总是个好人,可我总是惹他生气,现如今我既然时时待在他身边,总不能一直这样被讨厌吧。”
孟希说得很诚恳,关毅分辨不出真假,却不由自主地被他说服。
“傅总的喜恶,我们这些人怎么会轻易知道?而且你不用担心,他并不讨厌你……当然了,也没有时间去专门为难你,否则他也不会让我把文件拿给你。”
关毅侧目,二次示意那份蓝色文件夹。
孟希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却郁闷。
想来,任务又没办法完成了。
可出乎意料地,关毅反而继续说道: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绝对不能在傅总面前提及的逆鳞——”
绝对不能?
孟希脑袋里捕捉到这几个关键字,立马变得聚精会神,手指用力抱住了饭碗。
关毅紧接着开口:
“那个人……就是他弟弟。”
“弟弟?”
傅文州有弟弟?
孟希瞬间懵了。
他也曾搜索过傅文州的相关信息,但与孟家不同,他的百科上甚至都没有一张照片,更别谈家庭构成。
几家国内外采访过傅文州的报纸中,最多也只有一些规规矩矩的证件照,或一个侧脸。
他貌似并不喜欢抛头露面。
这般,孟希不由得问了:
“傅总跟他弟弟关系不好吗?”
关毅不置可否。
“我了解的也并不多,只是听说,傅总跟其弟闹得很僵,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过。”男人这般说道。
夜已深了。
孟希抱着文件走出关毅的家门。
他今晚吃得太撑,正好现在夜里并不算凉,便准备先散散步。
月亮高高挂,清风拂面,却吹不清醒孟希的头脑。
直觉告诉他,这个弟弟的身份一定会牵扯出不少关键信息。
可他要怎么去接近对方呢?
何况,傅文州跟他弟弟关系不好,若他贸然和对方接触,肯定又会被迁怒。
“呼——”
怎么就这么难呢?
孟希沉下肩膀。
与此同时,苦恼的不止他一个。
关毅指间拎着自己的手机把玩,一会儿宽边磕在膝头,一会儿就成了长边,最后屏幕反扣,垂下手臂。
他发给傅总的消息石沉大海。
做了对方这么久的助理,关毅如今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傅文州。
孟希不能吃乳制品和海鲜,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而且,还特意要自己提及那个人……
个中缘由,估计傅总是不会告诉他了。
关毅忽而有了一种被双方利用的郁闷感。
这一周,孟希后面又去关毅家里吃了顿饭。
这次他是带着一大捧栀子花上门的,气氛比上回融洽得多,两人饭后还并肩而坐聊了聊天。
今夜,孟希的心情还算舒坦,这两天他策划团建事宜,已经有了模糊的框架,现在还得到关助的肯定,不由得脚步轻快起来。
路过公园,他刚才吃得饱饱的肚子好像又犯了馋虫,勾引他去买了份炸里脊串。
孟希边逛边吃,咬了一口,被烫得抽舌头,忙翘起嘴唇冲着里脊肉上的牙印吹吹。
这个时间的广场热闹非凡,不过孟希嚼着腮帮子里的肉,耳朵尖随风微微一颤,还是精准捕捉到藏匿在其间的二胡音色。
孟希扭转脖子,目光捕捉到老人的身影。
“爷叔,您晚上也来呀?”
他出声,老人家便抬起头,夜里太暗,广场上灯光没什么用处,辨认许久才认出——“是你这小年轻呀!”
“也出来转转?”
“嗯,”孟希瞧瞧周围,坐在旁边石凳上:“您刚才弹的曲子,我好像没听过。”
“哈哈哈,你没听过就对了,那是我自个编的。”
“原来是您亲自做的曲啊?叫什么名字呢?”
孟希肃然起敬。
老人介绍过自己在海市音乐学院任教,而孟希猜测,可能不仅如此,说不定,他便是某一位孟希有眼不识泰山的大音乐家。
但孟希无意探究老先生的真实身份。
毕竟,他又不是这个行业的人。
“随手拈来几段罢了,哪里还费心思起名字呢!小伙子,咱们俩投缘,倒不如你给我刚才那曲子编个名吧!”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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