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感染,孟希满心思扑在写会议纪要上,暂且把领导傅总和渣男傅文州做了划分,可一闲下来,关于情感难以逾越的沟壑,又显露出来。
特别是小说桥段到了结尾的悲情,更让孟希满心酸楚。
他知道,这些跟傅文州是根本讲不明白的。
对方只会沉默,再多,就是一句抱歉。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老板不加班,孟希当然也开始收拾东西。
“晚上想吃什么?”
“我有约了。”
孟希这回答,叫傅文州瞬间脸色一变。
“和谁?”男人问。
“下班时间,傅总确定要问这么清楚吗?”
孟希叽里咕噜吐出两句,随即转身进了电梯:“再见。”
电梯里没有旁人,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自己好像快要变成精神分裂了,半颗心为傅文州解释,怜悯他的童年和孤独;另外半颗,则又不断提醒着男人的薄情寡义与忽冷忽热。
孟希状态比昨天、甚至于前天还要差。
今晚还会有暴雨吗?
几公里外,坐在餐桌上数咖啡豆的阮星辰,与他一样心事重重。
妹妹的手术还未进行,自己却已经被楚逸厌弃,长达一周没有接触,连隔壁的房子里也没任何动静。
要是他没了利用价值,妹妹换骨髓的手术会不会一延再延……
阮星辰烦躁不已,挥手把桌上的咖啡豆全部打翻在地。
叮铃——
自剧组回来之后,从没有人上门过。
阮星辰相当不耐烦,脚底往地上一蹭,踢开那些咖啡豆,沿着路径走到玄关。
打开门,面前弹出一张明媚鲜活的笑脸。
孟希身上一件薄风衣,单手插在兜里,身段笔挺,立于门前。
看见阮星辰的脸,他朝右边缓缓歪了下头,眼睛一眯,抬起手里便利袋,易拉罐碰撞的声音轻响:
“要喝点吗?”
阮星辰怔住, 身体下意识侧过来,等孟希长驱直入后,才恍然抬头, 带上了门。
“你……”
孟希往餐桌边一坐,东西放下, 把那一罐一罐从袋子里拿出来, 阮星辰定睛,才看清。
足足十罐冰啤酒。
“你怎么了?”阮星辰瞪大双眼。
孟希看上去可不是个酒量多好的人。
“没怎么呀, 就是想喝点酒,自己独酌显得好像很命苦,可我又没什么朋友,只能来找你了。”
“没什么怎么会想喝酒呢?这东西最难喝了。”
阮星辰嘴里这么说,却顺从地坐在他身边, 面朝孟希的方向,一手搭着桌面, 垂眼望向他。
听了这话, 孟希不由得抬眸:“你不爱喝酒吗?”
“一般吧,怎么,你喜欢借酒浇愁?”
“我也不太喜欢,可有时候觉得, 别人都喝,我为什么不能?”
他手肘撑起上身, 举着手机在脸前:
“我来点下酒菜, 你要是不喜欢,就只吃不喝好了。”
阮星辰眼睁睁地看着他伸手,噗呲一声单手拽开易拉环。
孟希喝了一大口,有点急, 细腻的泡沫混着麦香气息倾入喉咙,刺得味蕾猛颤。
冰凉液体滑了下去,孟希透过肚皮,能感受到它的路径,进入胃里的那一瞬间变为滚烫。
阮星辰见状,也开了一瓶,伸手跟他放在桌上的罐子碰碰:
“别喝太急。”
他小口浅尝,当即拧起眉头,意识中的啤酒本来就难喝,而孟希挑的这款,又是难喝中的战斗机,简直难以下咽。
反观孟希,他似乎丧失了味觉,抿着嘴巴一副陶醉回味的模样。
一口就晕了?!
阮星辰嘴角抽动,低下头打量一下他的脸色,视线所及,他颊边已经染上微红。
等外卖到了,孟希便摇摇晃晃地往餐桌一趴,仍旧举着手机,嘴里念叨:“我要设置好明早的闹钟,再把手机关掉。”
“你可以收留我的吧?我睡在沙发上就行了,我不挑的,如果你家有小毯子更好,有的吧?”
他喝光一罐,口齿不大清晰,舌头打不了弯。
阮星辰趁机戳了戳他的脸,开始套话:
“你到底碰上什么事情了?”
他似乎还是第一次碰到孟希这幅状态。
孟希肩膀带动脑袋,额头在桌面上滚了滚,嘴里还嚼着花生米。
“什么事?什么事呀……”
他哼哼两声,像是突然灵光一闪,倏地支起上身,扭头凑到阮星辰眼前,双眸水蒙蒙的,视线努力聚焦于他的脸:
“兄弟,我的朋友,你有喜欢过某个人吗?”
闻声,阮星辰呼吸一滞,下意识回望他,四目相对,脉搏激烈跳动,耳朵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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