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线不超过半分钟。
江岸拿下手机,对沈叙道:“现在你信我不是跟你赌气吧?要是时间充裕的话,可以明天就直接签订合同,我随时奉陪……”
“江岸,你他么……”
“我松口,怎么你还怒了?”
沈叙只是想激将他,结果让自己心里一顿不好受,那叫一个难忍:“行,就当我乐意帮忙。”
江岸还好声好气的跟他说:“那我多谢了。”
进车之后,坐在驾驶座,嘴里一根闷烟接一根。
烟圈不止的往面前浮动,腾空到头顶,但凡停下来,江岸都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像是痛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嘴角撇了撇,伸手往自己侧脸上招呼巴掌:“江岸,你真他吗的没用。”
詹敏给他打来电话再次确认。
“江总,刚才你说的那个合同的事,是需要明天一定赶出来吗?”
江岸调整收敛起情绪,嗓音如常:“对。”
詹敏顿了会,提声问他:“芩小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有人帮忙。”
想想倒也觉得不是什么坏事,当年的事,想必沈叙在心底对他积怨已深,借着这次让他发泄发泄,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钱没了,可以再挣,江家那么大的家业,又不是挣不回来。
芩书闲的事没落定,江岸就一直在海港待着。
那日,海港的雨下得很大。
他去警局看她,两人隔着一面厚厚的长桌说话。
在里边待的这几日,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芩书闲努力勾起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江岸伸手抹掉她眉宇间的褶皱:“很快就好了。”
她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
内心太多的情绪,无从表达。
有悔恨,有委屈,还有对江岸牵扯的愧疚。
“这几天还好吗?”
江岸没说一个字,扯动脸部肌肉,都觉得心酸难受得要命。
芩书闲本就瘦,脸上没多少肉的,这下更是寡瘦惨白:“别担心,挺好的。”
兄弟跟女人
也是江岸跟人说了通好话,警察才肯给他单独与芩书闲谈话的机会。
她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来回转,一声没吭。
又脆弱,又坚强。
“怎么不说话?”江岸问。
鼻腔里都是翕动的重音,芩书闲眼皮猛跳,嘴唇打着颤:“我进门的时候,他一直拿话激怒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没有动手杀他。”
江岸自然是信她。
事到如今,她不至于那么愚蠢。
他觉得自己跟芩书闲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辛苦了。
接踵而来的事,压得江岸心里无比沉重。
他一边伸手拨开她被头发掩盖住的脸颊,安抚的跟她讲:“我知道,你
不可能杀他,这都是对方演的戏,只要我们沉得住气就能熬过去。”
芩书闲也是慢半拍,才恍然听懂这话里的话。
眼泪愈发重,随时都要掉下来,挂在眼边。
“不哭,过几天我就接你出去。”
芩书闲在这里边呆着,江岸比自己受罪还难熬痛苦。
“嗯。”
离开警局,江岸打算去找一趟沈叙跟乔南笙,有些事得摊开来讲,大家心里头都舒畅一些。
程晏生开车送他到零点酒吧楼下。
漆黑的夜,一道道妖娆的身姿频频打酒吧门口走出来。
有浓妆艳抹的女人上前敲车门,江岸撇了眼,看到女人那副恨不得掀开裙子就上车的嘴脸,心里遏制不住的翻涌:“你确定咱俩要在这蹲点?”
程晏生打开车窗。
女人见着男人脸,笑容立即转变成贪色:“帅哥,进去啊?”
“等人的。”
女人欲要再开口,江岸是忍不住了:“麻烦这位小姐让让,别把你那一脸的粉蹭我朋友车上。”
这话对方听得眉头一蹙,转身踩着那双恨天高走开。
走得骂骂咧咧的。
江岸最是瞧不上这种女人。
他倒不是看不起那些特殊职业的女性,工作不分贵贱,只要不偷不抢。
但他看不上这种没品的。
程晏生看他脸色不耐,劝诫:“现在他不愿意见你,除了等还能怎样?”
以往的兄弟,现在想见一面都难。
多么讽刺。
江岸心底泛起阵阵的苦楚跟心酸,他唇瓣抿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手指间的烟燃烧到他皮肤了,他才猛然醒神掸动两下,把烟往嘴边凑。
深吸口吐出,淡白色的烟雾笼罩住他那张俊逸的脸。
“拿走这么多,你心里真没什么不舒服?”
江岸没接话。
几秒后,才淡声说:“如他愿,我太了解他这人,这口气迟早是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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