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的五官溺在痛苦之中,只是一想到妹妹此时可能会有的表情,他就躁得气血上涌,想要砸毁身边的一切。
&esp;&esp;令他烦躁的不仅仅是这场事故,更是体内那肮脏的血脉。
&esp;&esp;他鄙夷着邱岸山,却在这时忽然理解了他——
&esp;&esp;他明白了他将母亲一辈子困在家里的想法,甚至滋生出了一点羡慕。
&esp;&esp;如果芜澜也在家里,她就不会受到那么大的压力。他会保护好她,让她无忧无虑。
&esp;&esp;「哥哥」
&esp;&esp;「哥哥……」
&esp;&esp;「哥哥?」
&esp;&esp;脑海里倏尔漫起邱芜澜甜蜜的呼唤。
&esp;&esp;邱承澜呼吸微疾,为心里蹿升起对父亲做法的“认同”感到愈发暴怒。
&esp;&esp;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邱岸山的孩子,他遗传了他的基因、他的思想,以及他对妹妹的占有欲。
&esp;&esp;他可以摆脱疾病的控制,却无法摆脱遗传对他的影响力。
&esp;&esp;邱承澜深深吸气,将脑海中可怜无助的邱芜澜形象抹去,也将那股支配他身体的狂躁感压下。
&esp;&esp;“叫泽安过去。”他沉声道,“让他好好安慰芜澜,了解下她目前的想法,有什么需要的立刻告诉我。”
&esp;&esp;他不是邱岸山,芜澜也不是母亲。
&esp;&esp;他的妹妹不该要他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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