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一行红色的血液,就这么顺着她的脸,往下流,蜿蜒着下坠。
&esp;&esp;郁声的视线和脑子都清晰过来,但她仍然觉得自己在梦里,她下意识地后退,脚后跟踩到了摔倒在地板上的蓝色罐子。
&esp;&esp;清脆的声响,脚后跟的痛感,让她意识到,这里是现实。
&esp;&esp;郁声往着声响的地方看过去。
&esp;&esp;——这罐子质量不太好,一被踩,就迅速的瘪了下去,水流从封闭的空间里钻了出来,郁声看着那水源,纯净的水源里面,有些黑色的小点,这些小点吸收着外界的氧气和水分,膨胀长大,开出了一朵朵紫色的小花。
&esp;&esp;这些花,被一双手捡了起来。
&esp;&esp;卡劳捧着花,笑的很开心。郁声抬头,看见这个精明的男人。
&esp;&esp;郁声看见了,卡劳的双眼在迅速向两侧便宜,整只眼睛都放大,在脸上的占比,越来越高。
&esp;&esp;他捧着花,却没有显得真诚,反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骄傲感。就像之前他在骄傲自己佩戴的项圈一样,这一次,他在骄傲他身上的异变。
&esp;&esp;卡劳把那一束藤蔓上的花弯折,形成一个花束的形状,弯腰,像一个绅士一样递给郁声,透过那一束花的缝隙,郁声看见后面的人类,中转站的其他人,身体上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缝隙,开出了各类花瓣。
&esp;&esp;每个人身体上都附着着异形。
&esp;&esp;这场进化完成的悄无声息。
&esp;&esp;没有恐惧地尖叫,也没有慌乱地逃窜。大部分人都停留在原地,如同一个失去掌控的提线木偶,一动不动。
&esp;&esp;还有些难得保持正常清醒的人类,跌坐在地板上,整个人发抖的说不出话来。
&esp;&esp;一切都是如此安静。安静的能够听见花开的声音。
&esp;&esp;卡劳把一束花递到了郁声面前,每一片心形的花瓣上,都沾染着纯静、安详的水珠。
&esp;&esp;卡劳那张,总是充满着算计和谄媚的脸,在这个时间段,这个荒谬的时间段,竟然只剩下了真诚。他感慨似地说:“感谢您没有破坏我的计划,尽管,我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出来,水里都是我们的种子。”
&esp;&esp;他没有说“异形”,而是将这个名词,巧妙地转化成了“我们”。
&esp;&esp;郁声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她的胸口像被沉闷的空气挤压住了。她盯着那一束花,只一会,郁声侧过头,用手捂住嘴和鼻子,黑色长短发落下,遮住半张脸。
&esp;&esp;卡劳收回花,若有所思:“看来您来自嗅觉敏锐的种族。”
&esp;&esp;“……”
&esp;&esp;空地的四周没有多余的树木,只有层层建筑,偶尔出现的异形鸣叫声,会久久回荡在建筑内。
&esp;&esp;郁声想要问卡劳问题,但话到了嘴边,她又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好问的。没有什么比事实更能够佐证一切。
&esp;&esp;郁声听见卡劳自嘲又可怜地说道。
&esp;&esp;“海文城的空气并不好,是他们把我留在了这个狗笼子里,是我最亲爱的队友啊。”
&esp;&esp;“很久以前,我们还是初级学院数一数二的清理小队,在捕猎的过程中,却不小心闯入了一群裂齿花。那天雨下的很大,地上很多泥巴——裂齿花这种生物实在难缠,它们,它们甚至可以拖着泥土往前走。您可以想象到,那场面有多滑稽且可笑。”
&esp;&esp;卡劳的语气放低。
&esp;&esp;“我提议把这群贪吃的异形,引到了一个村落里,借此来摆脱它们的追击,但我没想到有人背叛了我,把这件事发给了领队。”
&esp;&esp;卡劳的语气满是怨毒,“这就是人类,这就是同伴,明明我们都应该是囚/犯,他们却依然在伊甸园高枕无忧。”
&esp;&esp;他把藤蔓摔在地上,嗓音忽然变得尖细,音量拔高,刺的郁声的耳膜一阵生疼。这音量不像寻常的人类,像一只真正的鸟。郁声握紧拳头,盯着卡劳,预防他突如其来的攻击。
&esp;&esp;但卡劳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反常的,高兴地笑了,语气又变得和缓:“其实,我现在觉得,失去自由,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esp;&esp;“大人,”卡劳叹息了一声,“想必您深有体会。”
&esp;&esp;郁声沉默着,没有回应。
&esp;&esp;卡劳微微欠身,有意无意地说:“但说实话,您还是让我感到震惊,别的异形多少有些缺陷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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