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可颂身穿展游为他准备的西装,怀里捧着一束鲜花,挺拔地伫立在原地。廓形西装,风度翩翩,脸上少了些血色,眉目因此更为分明。
&esp;&esp;有人过来找他,谢可颂把捧花还给对方,指间闪耀。或许是听闻人群躁动,又或许只是心有灵最后,谢可颂朝展游望过来。
&esp;&esp;他们遥遥相望。
&esp;&esp;时间仿佛静止了。
&esp;&esp;四周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所有的过去,现在,未来,如漩涡般纠缠在一起,汇聚到现在这点。
&esp;&esp;此时此刻,展游好像窥见了未来的一角。
&esp;&esp;那是一个充满谢可颂的未来。
&esp;&esp;刹那间,展游眼角变得通红。
&esp;&esp;他什么都不想了,分开,放手,这些狗屁的话,展游统统都不想了,脑子里有且仅有一个念头,他不管怎么样,想尽一切办法,就算被说自私也好,都要跟谢可颂在一起。
&esp;&esp;脚步挪动,展游朝谢可颂走过去,跑过去,飞奔而去。
&esp;&esp;舞台上,乐团指挥示意,调音结束。
&esp;&esp;“唰”一下,指挥棒扬至半空,与灯光融在一起,即将落下。
&esp;&esp;“请问,”柏继臣在舞台下问,“你们要奏什么?”
&esp;&esp;“呃……”指挥如实汇报,连说带唱,“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
&esp;&esp;柏继臣脱下西装,一边往舞台上走,一边把衬衫袖口卷至小臂。他对指挥友好地笑了笑:“指挥棒借我一下?”
&esp;&esp;“哦、哦……好吧。”没什么道理,乙方总得听甲方的。
&esp;&esp;《婚礼进行曲》庄严地奏鸣而出,人群交头接耳,不知为何开始鼓掌。
&esp;&esp;展游气喘吁吁地来到谢可颂面前。
&esp;&esp;“你急什么?”谢可颂问。
&esp;&esp;“跟我来。”展游急切道,一把攥住谢可颂的手腕,带他离开全是同事的会场。
&esp;&esp;展游步伐很大,三步并两步,拉着谢可颂的手腕走上旋转楼梯。他们不知道在同什么追逐,像灰王子和他的老板,一定要在午夜十二点之前离开舞会。
&esp;&esp;一楼楼梯口,柳白桃三人充当爱情守卫,对想要上二楼的人胡扯,“上面在装修,你们等会儿再上去。”
&esp;&esp;二楼包厢,帷幕一层层坠落下来。
&esp;&esp;展游把谢可颂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又托住谢可颂的后脑勺,同他一起倒在沙发上。
&esp;&esp;“我觉得我们之间出现了一点问题。”展游在谢可颂耳边说。
&esp;&esp;谢可颂环抱展游的手臂紧了紧,闷声承认:“嗯。”
&esp;&esp;“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展游坦诚道。
&esp;&esp;谢可颂:“我也是。”
&esp;&esp;展游松开谢可颂,翻身躺好,眼睛被水晶灯闪到,脸上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esp;&esp;“不过我们可以慢慢解决。”展游说,他侧躺着,拄着脑袋面对谢可颂,“我们之前说好,等这两个礼拜忙完,等你身体好了,就出去度假,对不对?”
&esp;&esp;谢可颂回想,说:“对。”
&esp;&esp;“嗯。”展游刮了一下谢可颂的鼻尖,“你知不知道皮卡迪利广场底下有一个玩具商店?我以前逃课,无聊的时候就去那里当收银员。”
&esp;&esp;“不知道,伦敦吗?”谢可颂瞪着眼睛问,“你怎么又逃课?”
&esp;&esp;“嗯……偶尔。”
&esp;&esp;内心的不安要用无尽的话语填满,才不会害怕。
&esp;&esp;展游絮絮叨叨,说以前的事,又列了很多他们以后要去做的事,一起去国立美术馆看透纳的画,去杜维埃赛帆船,还问谢可颂喜欢山还是喜欢海。
&esp;&esp;“我们慢慢来吧。”展游最后说,“在酒店的床上躺着,盯着一望无际的海,总能……”
&esp;&esp;“总能把话说出口的。”谢可颂讲。
&esp;&esp;展游闻言,把谢可颂抱得更紧,紧得谢可颂有些窒闷。他说:“会好的。”
&esp;&esp;跟所有工作中遇到的困难一样,问题总会迎刃而解,他们缺的只是一段能坐下来好好聊聊的闲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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