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歌望着漫天的星辰,不明白这对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喜欢夜晚赶路的嗜好?
&esp;&esp;任清音憋着笑,眉眼间透着些许揶揄,“你猜?”
&esp;&esp;她猜个大头鬼,分明是给了慕知浔馊点子,怕明天被慕羡舟算账呗。
&esp;&esp;“你不跟殿下告个别?”他撇了眼身边的莫言,莫言沉着脸,转身就往门外走。
&esp;&esp;任清音笑着调侃,“哟,真不说么?”
&esp;&esp;话音落,莫言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大门边,任清音摇摇头,身影轻晃,便从她的眼前消失了踪迹。
&esp;&esp;送走了闹腾的人,小院里顿时清净了下来,南宫珝歌晃着腿,走进小屋里,才进屋,她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个小坛子。
&esp;&esp;普通的陶制坛子,街边十文钱五个,半点不特别。唯一特别的大约便是坛口还封着泥,贴着段家秘制的封签。她不用打开也知道,这是段大哥特制的糟卤,没想到莫言这家伙还留了一坛给自己呢。
&esp;&esp;坛子下压着一张纸,写的清清楚楚:“若是再想段大哥的糟卤,自己去买!”
&esp;&esp;语气半点也不客气,她甚至能从字眼里听到莫言的声音,那种别扭、不客气的口吻。
&esp;&esp;她却是笑了,这家伙分明是将一罐糟卤留给自己,却是不肯说好话。
&esp;&esp;此刻大门前,安家的属下轻手轻脚打开门,回首看向自己的家主,低声请示:“家主。”
&esp;&esp;安浥尘点了点头,一行人衣袂飘飘,很快出了大门。
&esp;&esp;即便如此,里屋的南宫珝歌却听的真切,毕竟一个武功高手来说,这动静是逃不过耳朵的。
&esp;&esp;但她没有起身,没有相送。
&esp;&esp;之前安浥尘在山林间已经与她告别过了,这番动作,明显就是不想再与她有什么分别相送之言。
&esp;&esp;安浥尘踏出院门外,终是忍不住停下,回首。
&esp;&esp;小院幽幽,竹影婆娑,唯一盏晕黄的灯从一间小屋里透出,隐约可见窗边婉约人影,手指拈杯,引向唇边。
&esp;&esp;他的唇角,浅笑微漾,如云开月光洒落。
&esp;&esp;随后安浥尘转身,飘渺而去,再也不曾回头。
&esp;&esp;南宫珝歌放下手中的茶盏,亦是报以微笑。
&esp;&esp;不见不送,清茶一杯赠过往,赠情谊,不诉诸于口,料他定会懂。
&esp;&esp;直到再也不闻脚步声,南宫珝歌才慢慢起了身,背着手缓步打开门,一个人走入月色中。
&esp;&esp;清冷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只得一片宁静。
&esp;&esp;所有人都走了,国师带着女儿,美滋滋地回了大殿,准备养好身体后,便向慕知浔告老,准备前往“南映”过养老的生活了。
&esp;&esp;现在这个小屋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倒不觉得孤寂,只是当身边一切安宁下来,思绪也就悠长了,那些往日刻意被按住,不敢涌上心间的念想,也就在这样的宁静中疯狂的滋生。
&esp;&esp;再待上几日,便回了吧。
&esp;&esp;南宫珝歌的耳边,忽然传来了衣袂声,来者武功极高,转眼间已到了她身后,南宫珝歌下意识地回身,手掌已提起,顺势一掌推出。
&esp;&esp;掌心正中对方的胸膛,但是掌中的劲气却是半点未发,便这么停在了对方的心口。
&esp;&esp;剧烈的心跳声,顺着她的掌心震动着,与她的心跳渐渐融为一体。
&esp;&esp;对方的手顺势握上了她紧贴在胸口的指尖,微一用力间,她的人已落入了温热的胸膛中。
&esp;&esp;心跳,震耳欲聋。
&esp;&esp;熟悉的气息,散发着温柔的包容,将她尽皆环在他的气息之中,“我好想你……”
&esp;&esp;被人按在肩头的感觉,本该是很温暖,很温柔,很温情的,可是南宫珝歌却慢慢变了脸色,猛地一掌推出,将对方推了个趔趄,“你恶不恶心?”
&esp;&esp;一张放大的笑脸怼到了她的眼前,“死没良心的,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就这么对待人家么?”
&esp;&esp;“秦慕容!”南宫珝歌的手,捏上她脸皮的一块肉扯了扯,“别跟我犯病,你怎么来了?”
&esp;&esp;某人脸被拽变形,嘶着气含糊不清地咕哝着,“来接你回家。”
&esp;&esp;“我传了讯息回去,不过三两日我便启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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