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离了官厅,领着一众属下进入内厅,纷纷落座罢。
&esp;&esp;贾珩看向谢再义,叮嘱道:“谢兄,东城霍骏,我料想其人必不会甘心离任,势必要兴风作浪,下午我们就前往东城,即刻接管东城兵马司,而你入主东城之后,当尽快控制局面。”
&esp;&esp;以防对三河帮打草惊蛇,故而,他对东城指挥霍骏的处置,就只得暂时将其调离东城,起码名义上不再具有对东城的指挥权。
&esp;&esp;谢再义点了点头,拱手道:“大人放心就是。”
&esp;&esp;贾珩交待罢,又是将一双沉静目光看向曲朗,说道:“曲副千户,霍骏其人和三河帮中人勾结的证据,你可有收集?”
&esp;&esp;曲朗正色道:“回大人的话,霍骏,我们锦衣府的陆同知也在盯着此人。”
&esp;&esp;“陆同知?”贾珩凝了凝眉,迟疑道:“锦衣府最近……?”
&esp;&esp;曲朗压低了声音,说道:“都指挥使尚勇被贬斥到南京去了,现在是陆敬尧陆同知代掌府事。”
&esp;&esp;贾珩皱了皱眉,说道:“你和我说说这锦衣府中的人事,本官这个都指挥佥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esp;&esp;这话就有些冠冕堂皇之意。
&esp;&esp;贾珩心头也有几分感慨,这个都指挥佥事原本是崇平帝用来帮他寄禄的,但现在以他的圣眷,却可以稍稍探知锦衣府事。
&esp;&esp;曲朗沉吟片刻,说道:“如今是陆同知管事,还有一位同知是纪英田纪大人,现在两位同知大人,都在密切关注此案动向。”
&esp;&esp;言外之意,陆敬尧代管府事的前提下,还有一位指挥同知关注此案,显然二人在争着上位。
&esp;&esp;贾珩闻言,心头一动,不动声色问道:“仇都尉不在锦衣府中吗?”
&esp;&esp;曲朗虽不知眼前这位少年权贵为何这般关注镇抚使仇良,但还是坦诚说道:“仇镇抚使前日跟着忠顺王爷去了长安县公干,至今未归,想来,这几日也就回来了吧。”
&esp;&esp;锦衣府查办云光勾结翠华山匪盗一案,派了一位镇抚司协助内务府总管忠顺王前去抄家。
&esp;&esp;曲朗面色犹疑了下,说道:“贾大人,陆同知似对大人近期频频借调锦衣府人手颇有微词。”
&esp;&esp;贾珩闻言,面色淡漠,沉声道:“本官如今受天子之命,全权督破东城一案,原也需得锦衣府的协助,等午饭之后,见过这位大人,如是不许,说不得本官要请天子剑了。”
&esp;&esp;他如今是三等云麾将军,论官爵,比起锦衣卫同知陆敬尧的从三品要高一级。
&esp;&esp;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是奉皇命行事,而锦衣府中的两位同知,基本是自行其事。
&esp;&esp;更不必说他天子剑在手,加上锦衣卫都指挥佥事的名头,遇紧急之事,自有号令、节制之权。
&esp;&esp;“当然,如非必要,也不好强压锦衣府的堂官,除非……这陆敬尧真的不识时务!”
&esp;&esp;他已渐渐发现锦衣府真是一把利器,如果有可能自是希望掌握在自己手中。
&esp;&esp;“陈汉国朝初期,倒是出现过武勋任锦衣卫都督的例子,只是后来,武勋连正经的差事都不愿做,遑论这种鞍前马后伺候天子的事。”
&esp;&esp;“对了,曲副千户,现在有一事需得你的帮助。”贾珩压下心头的思绪,就将调查东城三河帮的几位当家的事说了。
&esp;&esp;“曲副千户,需得搜集尽可能多的三河帮头目的情报。”
&esp;&esp;“不瞒大人,卑职昨晚夜入经历司,调集了所有关乎三河帮几位当家的情报,皆是汇总在此。”曲朗说着,就是招呼着不远处侍立的两个下属。
&esp;&esp;二人从随身的牛皮鞣制的公文囊中各自取出几大本簿册。
&esp;&esp;曲朗解释道:“锦衣府中,探事经年累月对东城三河帮作情报搜集、汇总,只是前任指挥使尚大人……不太关注此事。”
&esp;&esp;贾珩闻言,心头有着几分了然。
&esp;&esp;只怕这位尚指挥使不是不关注。
&esp;&esp;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得罪齐王,有道是疏不间亲……
&esp;&esp;“忠诚不仅要绝对还要唯一,身为天子亲军都指挥使,光想着左右逢源,不敢得罪人,自然会被天子换掉。”
&esp;&esp;贾珩接过簿册,默然片刻,抬头看向曲朗,迎上一双沉毅的眸子,心头微动,也不多言,就是翻阅起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