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森鸥外在功能椅上躺好，在医生动手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不要金的。”
&esp;&esp;医生：“……”
&esp;&esp;医生沉默了一下, 说：“是，森先生。”他一边给森鸥外清理口腔一边忍不住再为自己辩解一下，“其实我还一直担心您会坚持要求种个金的来着，您不要金的真是太好了。对了森先生，其实这次也不能直接安装牙冠的，还要先埋个基台并取模，到安装牙冠的部分，您得再等两周才行。”
&esp;&esp;“……嗯。”这下轮到森鸥外沉默了。
&esp;&esp;幸好他要张着嘴不能说话，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隔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森鸥外在安装基台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传来模糊的喊痛声。
&esp;&esp;将近一个小时后，森鸥外捂着脸颊从隔间里出来，脸色有点郁闷。
&esp;&esp;本来以为今天可以解决掉虎牙上的这个缺口了，没想到还要再等两个星期。
&esp;&esp;然而他刚走出隔间，就正面对上了站在外面的小隔间外的福泽谕吉。
&esp;&esp;福泽谕吉守在小隔间外，隔间里面传来江户川乱步含糊喊疼的声音，一个错眼，就看到了从侧面走过来的森鸥外。
&esp;&esp;森鸥外先前所在的那个隔间在牙科诊室的最里面，要出去外面的大门，还必须经过福泽谕吉所在的这条室内走廊。
&esp;&esp;两人对上视线，森鸥外立刻放下了捂在颊边的手，露出得体的微笑，但就是不开口问候，两人对视之间充满了静默的尴尬。
&esp;&esp;沉默了一会儿，福泽谕吉率先打起招呼道：“森……医生，上午好。我带乱步来补牙，你也是来看牙齿吗？”
&esp;&esp;千躲万躲没躲过，森鸥外只觉得自己骂老天的心声震耳欲聋。
&esp;&esp;为什么！怎么会这么巧啊！竟然正好赶在同一天！还都是在牙科！他刚才在楼下明明就已经躲过去了的！
&esp;&esp;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港口病院解决了呢！至少在港口病院不会遇到他这位师兄啊！花这么多功夫结果比自己原本设想的情况还要糟糕，森鸥外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太倒霉了一点。
&esp;&esp;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既然对方已经打招呼了，他也不好完全不回应。但他也实在不想露出那个缺口给他看，于是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就准备有点失礼地直接离开。
&esp;&esp;福泽谕吉一看他好像没有想要攀谈的意思，顿觉有些异常。一般这个时候他这位师弟就该说一些似是而非笑里藏刀的寒暄话了，怎么会就这样一言不发就直接离开呢？
&esp;&esp;但是他转眼又想到森鸥外现在也来了牙科，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那看牙的对象就可以确定了。
&esp;&esp;以己度人，不，以自家刚刚成年不久的小孩度人，福泽谕吉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在森鸥外即将经过他的时候，他尝试着关心了一下：“森医生，或许你可以控制一下甜食的摄入量。”
&esp;&esp;森鸥外：“……？”
&esp;&esp;你把我当小孩子哄？
&esp;&esp;森鸥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句，于是他小幅度地开口道：“我不是因为蛀牙来看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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