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挥挥手,没有细看。
齐岳封用帕子把牙包好,收起来。
秦锋道:“扔了就是。”
齐岳封道:“不想脏了将军的地界。”
秦锋满意点头。
齐岳封退到一边,秦锋突然举剑,刺在了温兰枝肩头。
温兰枝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凌厉的惨叫声,接着,被钉到了地上。
齐岳封蹲下,掏出一张飞书,“你以为我真这么好心,让你们死在一起?”
温兰枝生生咽下到喉咙的脏话,她不想再给齐岳封招来麻烦。
秦锋道:“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跟他再说说话。”
他:“你还有什么话?”
温兰枝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秦锋:“没话?那好吧,我就如此转达。”
“等等。”温兰枝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再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他们再也等不到烟花漫天、鲜花满城的时候了。
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在烟雨蒙蒙中,泛舟湖上了。
温兰枝:“我……”
秦锋蹲下来:“我什么?”
她闭上眼睛,把心一横,“邬辞砚,我喜欢你。”
秦锋松手,蓝色的火烟舔舐着,将金色的纸张全部吞噬殆尽。
锁妖塔里不见天日,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邬辞砚伤痕累累,但尚能支撑。
天庭把自古所有难缠的妖怪恶鬼、或是犯了罪的神兽,都关在这座塔里,每天争斗不休,谁先支撑不下去,谁就会死。
像养蛊。
邬辞砚看着自己左边空荡荡的袖子,伸手抚了一下。
他少了一条胳膊,千百年后,他从这里走出去,再见到温兰枝,温兰枝会不会因为他过于丑陋而不爱他了?
他垂头,衣服里还藏着一张飞书。
但是锁妖塔里隔绝信息,飞书传不进来,也飞不出去。
他不知道他的屏障还能支撑多久,他刚才都想着,如果屏障破了,他就死了算了,他实在是不想再打下去了。
“邬辞砚,你还活着吗?”秦锋的声音传进来。
邬辞砚偏着头,没有力气去理会,也没必要去理会,无非就是来嘲讽一番。
秦锋:“我知道你现在很困难,所以特意给你送了点好东西来。”
他依旧没有动静,突然,头顶传来温兰枝的声音,“邬辞砚,我喜欢你。”
邬辞砚的神经顿时绷住,恍惚的意识突然凝聚。
温兰枝的声音清脆,没有哭腔,听上去好像过得很好。
但这张飞书在秦锋手里,那就说明,即便温兰枝这会儿不在他们手里,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去找。
秦锋道:“你娘子性子还挺烈,听说打魂鞭一鞭子下去,打散了魂魄,她不仅不服,还敢啐在守护神脸上。”
邬辞砚突然开始发抖。
秦锋道:“我把她带到天上,她那只舌头……啊呀……不过你放心,她这么烈的性子,要是骂不出来了,那多可惜,我没割她的舌头,只拔了她的牙。”
秦锋:“我让下属把她关起来,听说,打了一天一夜,还喘着气,不过,总算是骂不动了。”
邬辞砚抬头,看着滚滚雷鸣中窜来窜去的青龙,看着屏障四周,虎视眈眈的鬼怪。
他恍惚,想骗自己,骗自己说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幻境,温兰枝好好地在温城茶铺里,只要他心定下来,就不会再听到这些。
他自欺欺人地坐下,半晌,秦锋的声音都没有再响起。
秦锋说了半天,一点回应也没听见,觉得没意思,他也不敢贸然进塔,怕邬辞砚下了什么埋伏。
邬辞砚等了一会儿,半天没等到那个声音再响起,都要松一口气了,秦锋的声音又响起,“她想和你死在一起,我心善,成全你们。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你送一截她的身体,什么手指、鼻子、耳朵,邬辞砚,你可得接好了哦。”
秦锋:“你不会已经死了吧?”
邬辞砚蜷着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那个声音彻底消失了。
他得站起来,他必须站起来。
就算是把所有的血都耗干,他也要从这里出去。
他还活着,他还能喘气,他就要去救她。
他拿出斩神,破开了屏障。
温兰枝的魂魄被锁住了。
她的魂魄已经散了,很轻易就能脱离肉身,好几次,她被折磨到意识不清,魂魄离体。
折磨她的上神发现她好像是想逃,无论多么虚弱,就算皮囊已经不能喘气了,她还是锲而不舍地想要逃跑。
没办法,就干脆直接用铁链把她的魂魄锁住了。
温兰枝动了动手指,想要挣脱锁链。
她还记得,她要去救邬辞砚。
门打开,阳光短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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