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才终于重新进来。
托克没好气地点燃一支香烟,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儿?”
“琼斯……还有约翰逊,都死了。”手下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说什么?!”托克猛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到底怎么回事儿?”
“温顿上将的特别调查队突然查到了他们身上,两人被带走不到三小时就……”男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尸体是在审讯室发现的,官方通报是畏罪自杀。”
托克手指狠狠掐进掌心,“a先生知道这件事了?”
“已经收到简报。不过幸亏那两人够机灵,没吐露半个字就自杀了……”
托克缓缓坐到椅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压根儿就不相信什么自杀的说辞,琼斯他虽没接触过,但约翰逊那家伙胆小如鼠,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可能会自杀?能在军部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还伪装成自杀来掩人耳目,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只能说明一点——a先生在军部的地位极高。
托克深吸一口气,有些事,他必须得早作打算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扫兴
凌晨两点,珀西终于从军部大楼出来,坐进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车里。他缓缓向后靠住椅背,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布料摩擦间泄出些微沉缓的呼吸。眼帘沉沉合上,像掩住了满眶的倦意,可眉头依旧微微蹙着,那股子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疲惫,卸都卸不掉。
“什么味道?”他忽然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前排的司机被这声问惊得一缩,忙回过头解释:“是伯格先生买的车载熏香,看您这几日累得紧,便让我路上开着……您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关上。”
“不用,”珀西的声音缓了些,“开着吧。”
只是听到爱人的名字,紧绷的神经便不自觉地松了下来,以至于他完全没有留意到,后视镜里,司机那双眼睛正闪着既怪异又难掩雀跃的光。
车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车厢里淡淡的香气漫开来,倦意如潮水般涌上周身,珀西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沉得像坠进了深海。
恍惚间,珀西跌回了三十多年前那场烧红了半边天的战役。硝烟裹着沙尘灌进喉咙,伯格在后方坐镇的身影隔着炮火若隐若现,而他正和温顿猫着腰穿过敌军阵地。原是计划周密的偷袭,脚下却猛地触发了机关——暗箭破空而来时,他甚至来不及转身,只觉背后一沉,是温顿扑过来替他挡了那致命一击。
血腥味瞬间漫进鼻腔,浓烈得呛人。换作平日,这气味该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可此刻看着暗红的血从战友胸口汩汩涌出,他心头却莫名窜起一阵烦躁,像被什么东西堵得发慌。
意识猛地回笼时,脑袋昏沉得像灌满了铅。多年军旅生涯刻进骨子里的警觉瞬间炸开,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身体软得提不起劲,手脚被牢牢缚住,身上笔挺的军装早已不见,换成了一身柔软的睡衣。
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灯亮着,将房间照得半明半暗。珀西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那股挥之不去的滞重感,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了这片诡异的寂静里。
“聊聊吧。”珀西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可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盯着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或者说是隐藏在灯盏中的那个微型摄像头。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一串短促的密码声,随着“嘀”的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的白色实验服在昏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衬得那张脸上近乎雀跃的笑愈发诡异。
男人抬手按动墙侧的按钮,床板便发出轻微的嗡鸣,缓缓升起,将半躺着的珀西托成了半坐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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