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持续不断的水声暂停,贺呈推开浴室的门,满身沁凉的水汽。
“你还好吗?”
任曦问。
“好多了。”
贺呈擦拭着头发,经过刚才的事,他也不好意思,始终不敢和她对视。
「你说你没喝酒就晕成这样,会不会是有人给你下了药?」
她的猜测不无道理,贺呈滴酒未沾,怎么可能会醉成这样。
「很有可能。」
他已经非常谨慎,但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会是谷伶做的吗?她对你似乎很有兴趣。」
任曦想到谷伶对自己的态度,再联系她对贺呈态度,倒也不难猜出他的药是谁下的。
「她可能是个疯子,你记得离她远点。」
贺呈懒得再提及谷伶,兴许是她下的药量过大,没一会儿,下腹处窜起的欲望势头凶猛,他索性将毛巾一丢,再次冲进浴室。
见他没什么事,任曦放心不下叶安,决定去楼下看看她。
她走到楼梯拐角处,眼前淫靡的一幕令人人目瞪口呆。
邵乐宏正搂着谷伶在沙发上亲热,旁边的冯文叡也和孔苑抱在一起,地上还散落着好几件衣服。
客厅里,所有男女都在进行着最原始的行为,随处丢弃的衣服、混乱的笑声、交织的呻吟声,一具具纠缠的身体让她恍惚以为误入原始部落,还恰巧碰上了此地的交配季节。
就连平时文静乖巧的叶安也像变了个人,主动搂住茅正杰的脖子献上亲吻,而他来者不拒,搂住她的腰倒在沙发里。
至于有了男友的李婵,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更是忘了她的男友在不久前,再次回到茅正杰的别墅寻找王倩文死亡证据。
任曦捂着嘴,想回到楼上。
这时,赤身裸体的严承业端着酒杯朝她走过来。
“要一起玩吗?”
使人反胃的眼神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即便她穿着保守,在他眼里仿佛也是赤裸的。
另一边,邵乐宏正压着孔苑卖力耕耘,听到严承业的声音,抬头向任曦吹了个口哨。
任曦蹙急忙捏住衣领,做足了防备的姿态,“不用了。”
严承业笑了一声,眼神充斥着色欲,“你的滋味那么甜,让我回味无穷,况且人生在世,就是要纵情享乐不是吗?”
任曦这时才注意到他额头处还没有完全消退下去的淤伤,瞳孔震颤。
是、是他!
严承业舔了下嘴,眯起眼睛,像在回味那晚的细节。
确认他就是昨晚险些强奸自己的人,怒火攻心,想要打他,可理智回笼,她和严承业之间体力悬殊,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她。
她强压下火气,转身冲回房间,反手将门锁死。
“怎么了?”
贺呈正擦着头发,见她脸色难看,追问。
“楼下,他们就像集体发情一样,在”
任曦没说透,但话里的意思足够明显。
“那万子明回来了吗?”
提到万子明,任曦摇头:“楼下太乱,我没看清。”
“这么久没回来,估计出事了,我去看看。”
贺呈扔了毛巾,抓起防身武器就想踩着二楼窗边的树滑下去。
任曦拽住他的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你”
到了嘴边的拒绝又被他咽回去。
留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待在这里,就算有枪,真对上严承业他们也讨不到好,不如一起去找万子明,好歹有个照应。
他蹲下身,宽厚的背脊透着踏实的安全感:“抱紧我。”
“嗯。”
任曦没有犹豫,趴在他背上,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贺呈体能很好,他踩着墙外空调机轻松地爬上了树。
借着茂密的树叶遮挡,他的余光从墙上的横窗窥见了一楼客厅淫秽的景象。
他和任曦一样,打心底厌恶他们像一群没有开化的野人,做着最原始的事。
“枪带了吗?”他低声问。
“带了。”
任曦点头,这种随时可能出事的处境,枪是她和贺呈唯一的保障。
趁楼下那群人正沉浸在混乱里,两人悄悄摸到茅正杰他们的别墅门口。
大门虚掩,门口几滴未干的血迹格外扎眼。
贺呈弯腰,指腹蹭过血迹,还带着点温度。
“走,进去看看。”
他顺手牵住任曦的手腕,借微弱的月光,二人摸进客厅,看到地上两道拖拽出血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往里走,墙面和地板上还有几处手脚挣扎的痕迹,可想而知当他当时有多绝望。
任曦小心避开血迹,跟在贺呈身后屏住呼吸。
“血迹消失在这扇门后了。”
贺呈试着推了下眼前的门,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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