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安许久未开口,镇北侯眼底一黯:“改称呼的事情不急,走,咱们进去聊。”
顾安抬腿跟他进去。
镇北侯让帐内亲兵全部退下。
军中多的是十几岁的少年,镇北侯与少年人打过不少交道,以往从不会冷场,但面对自己的亲孙子,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问对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他已从郑颢口中得知,除了七岁前外,安儿七岁后都是跟在郑颢叔叔身边生活的,十几岁就靠着自己考取秀才,镇北侯骄傲的不得了。
上首年老将帅许久不说话,顾安开口,话语格外清晰:“侯爷,认亲之事我觉得还需从长计议不必着急。”
顾安打算认镇北侯这个祖父,但他仍接受不了自己身边忽然多出一位亲人。
顾安慢热,镇北侯也不愿逼迫对方,他听到少年松口愿意认亲便高兴的不得了。
镇北侯目光和蔼地看着少年道:“此事不急,你我祖孙得以重聚已是大幸,名义之事可一步一步来。”
顾安点点头
接着,镇北侯看着少年颇似亲子的面容,语音滞涩道:“你爹娘牌位就在家中,你何时有意,我就带你回去祭拜。”
再次听见爹娘二字,顾安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心间却微微触动一下。
话落后,镇北侯没有抱太大期望,本以为要等少年认亲后,一步步接受他这个祖父,才会愿意回家祭拜亲生父母,不想对方开口道:“就今日吧。”
镇北侯迟疑片刻,而后立马应道:“好。”
俩人骑马回城,两列亲兵跟在身后,镇北侯带着顾安进府来到祠堂。
祠堂上方摆放着几十座牌位,其中就有顾安父母的。
顾安很快找到了。
镇北侯一边看着上方的牌位,一边对顾安道:“本来你爹娘的尸身和牌位应该送回京城,但冽儿夫妇与你祖母喜爱幽州府,我经年在外,也不愿与他们分离,就将他们埋葬在幽州府内。”
镇北侯说着,不禁回忆起十几年前儿媳咽气前的场景。
他转头看向身侧少年,眼皮褶皱的双眸水光一逝:“你爹娘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如今你回来了,你爹娘也能安心了。”
祠堂内气氛太过沉重,顾安未发一声,却在镇北侯话落后,亲自上前持香朝着三座牌位下跪祭拜。
见此,镇北侯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看向上方三座牌位,心下道:孩子找回来了,冽儿你们该安息了。
【别骂别骂俺早就说过小郑不是啥好鸟了,有顾叔看着,他很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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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香后,顾安和镇北侯离开容家祠堂。
原先容家祖祠和祖宅都不在幽州府,但第一代镇北侯跟随大乾开国皇帝打天下,而后历代镇北侯皆以镇守边疆抵御北蛮为己任,便逐渐将容家祠堂搬来幽州府了。
容家赤胆忠心早一家子武将早就将生死置身于事外,并不如那些世家贵族那般讲究,要将尸身埋回祖地护佑子孙。
在顾安给冽儿夫妇和老妻上完香后,镇北侯便舍不得放对方走。
他看向顾安,一向爽朗豪迈的主帅眼里带着些许小心翼翼:“你未出生前,我和你爹娘祖母便给你准备许多礼物,这些年,虽然没有找到你,我仍按照容家儿郎素来的身形为你准备衣裳、兵器、骏马……”
说到这儿,镇北侯停顿了一下,目光划过眼前少年身上所着长袍,眼底是黯然亦是欣慰,“我差点儿忘了,你是秀才,这些兵器马儿对你来说无用,改明儿我让人把祖宅的藏书运过来。”
对于未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孙子弃武从文,镇北侯心情复杂却并不失望,于他而言,能寻回顾安已是大幸,而且,他也不舍得让失而复得的孙儿上战场。
容家守卫边疆的使命终结于他这一代就够了。
镇北侯的神态被顾安收入眼中,他虽性情沉静内敛却被顾霖教的很好,一向懂得尊老爱幼,更何况面对的人还是与自己有血缘的镇北侯。
他半垂眼眸张唇:“我有学武。”
镇北侯惊讶,顾安解释:“无论读书为官,颢哥都会习武,我受他影响自幼坚持习武锻炼身体。”
镇北侯闻言,回想青年监军的身形,微叹:“郑大人确实不似寻常文官。”
他眼利如鹰,同青年监军打交道第一日,就看出对方身形虽高挑但健瘦,行走间下盘稳定,气沉丹田,完全不是那些臃肿消瘦虚浮的文官。
看着身前少年,镇北侯目含慈爱,带着对方前往容家库房,挑选各种珍藏宝物。
顾安自然不可能挑选,镇北侯却不容许他在自个儿家里客气,亲自挑出一箱箱珍宝,命亲兵搬运上马车。
眼见马车快要被装满,顾安眉心一跳要阻止,镇北侯抬手:“这才多少东西,都是你用的上的,而且里面不仅有给你的,还有送给你顾叔的。”
自从认出顾安后,镇北侯就立马派人将郑颢顾霖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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