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都睡得昏沉,她暗骂一声,眼睛还没睁开就捂着手机往走廊走去,心想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种时间点给她打电话。
她有些生气,按了通话键看都没看就没好气地朝电话里头冷冷道:哪位?
电话里头的人顿了一下,而后缓缓道:是我。
穆思琦的眼睛彻底睁开了,余姐?
嗯。
她想起两人几小时前不愉快的通话,因此语气仍是没有多么甜蜜,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晚?余勒有些惊讶,才十点哎?
穆思琦扶额,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而后无奈道:姐,时差啊,我这比你快了六小时。
余勒:
穆思琦坐到楼梯上,靠在栏杆上闭目,想聊点什么?
余勒还没从时差问题上回过神来,静静道:你刚刚在睡觉?
嗯。
也没啥事。余勒道:就是先前的那通电话,想跟你道个歉,我
没关系。穆思琦睁开漂亮的黑眼睛,垂眸望着地,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什么?余勒第一句话听进去了,第二句话没怎么听清。
我说没关系。
嗯。余勒静了一会儿,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她,那你先睡吧!
等下。
余勒这次没急着挂断,她将手机换到右耳,用头垫着,手上正在用蜡笔画一副田园画,怎么啦?
穆思琦斟酌了一番,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参加完活动我就回。
嗯。穆思琦道:那你早点休息,赶了那么久的飞机。
好,你继续睡吧,下次我会注意的。
好。余姐再见。
拜拜。
两人挂了电话。
穆思琦知道自己问的是屁话,余勒明明说过年后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的含义在哪。
她知道自己是睡不着的了。
另一边。
法国。
余勒随性画好了那副田园画,绿油油的田野连接湛蓝的天空,风儿摇摇曳曳,吹摆着绿色的草儿。
可惜这副画的主人并没有多爱惜它,余勒随手将它丢进垃圾桶里,整个人移到化妆桌上去补妆。
休息?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阿德烈兹是法国一家著名的大型酒吧,这个酒吧因同性恋闻名,它有一个极为浪漫的名字,叫玻璃之恋,比起国内的威尼,这算是真正的鱼龙混杂,这里禁止未成年人进入,也允准大胆疯狂的交友
这里治安环境不如国内,花样玩儿法倒是比国内多。
余勒一身高定红礼服,出现在这宴会般的酒吧。
她也不知为什么,外国人这么讲究,来酒吧浪一下还要穿的这么正式。
麻烦给我一杯treau,谢谢!她熟练地朝吧台一位身材高挑的男调酒师说道。
ok!
男调酒师礼貌地应了她,余勒点了点头,双目开始在四周寻找猎物。
果不其然,这家酒吧如传言所说,随处可见亲密接吻的同性恋,男人和男人抱着酒搂在一起,女人和女人甜腻地接吻。
在这里,仿佛能看到所有的社会乱象。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就被不远处孤零零坐在那喝酒,一位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的女人吸引住了。
她大概是全场唯一一个,穿着运动服过来喝酒的人。
偶尔有美貌的白皮法国美眉过来跟她敬酒,她一一笑着礼貌回敬了,但她们想要触碰她的手却一个也没得逞。
余勒眯着眼,抿了一口treau,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准确来说,是觉得这个人,这副样子似曾相识。
她又想起那年初夏,在威尼酒吧遇见的那个女生。
等她反应过来时,脚已经不听使唤,很没出息地踱过去,女人转过身来,淡漠的眼神将她一扫而光。
余勒:
不,这不是她,即便气质有那么一点相向。
你好。女人眼里总算有点温度,她笑着举起一杯酒,语气却没那么动听,敬你一杯酒?
她显然也是将她当成了和那些女人一样过来同她敬酒的人。
余勒愣了一下,而后礼貌笑道:能和美女喝一杯,真是我的荣幸。
女人干笑。
你也是中国人?
是啊女人抬起头,有那么一瞬间,余勒觉得她的眼睛和穆思琦有一点像,我叫吕送妍,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余勒。
两人互相介绍完又不说话了,吕送妍重新坐正身子,又给自己点了一杯酒,好像与面前的人无话可说。
余勒倒不着急,她笑眯眯地打量着她,将她从上到下又看了一遍。一身灰色运动服,与这里的环境显得那样格格不入,还有她的头发,居然也绑着个规规矩矩的马尾辫。
像,太像了。
只不过是将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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