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个女声先问出了这个问题,“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锁上门的文特没回答她的问题。他自顾自地走到伊森面前,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番。寸头前特工带进来的人也各自分散,走到房间的各个角落里,顺手把文特的工具包撂在了桌上。只有埃利奥往那边看了一眼,疑惑地拧起了眉毛。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和她的声线一样,她有着一张线条柔和的脸,衬在玫瑰般卷曲的棕色长发里;当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眉峰轻轻地,典雅地挑起了额头上的皱纹。但这不是埃利奥看着她发呆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她那种古典的希腊神明般的美感,那种即便她只是穿着一身漆黑便装,没有任何妆点也浑然天生的美感;埃利奥打心底觉得她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大概是注意到埃利奥在看着她发呆,她转过目光,也意味明确地瞧了他一眼。
“审问犯人?”埃利奥回过神,尴尬地挠了一下脸,“你是?”
“伊尔莎。”她转过头,“我们得到的指令是和他谈谈,而不是杀了他。”
“省省吧。亨特是个战士,”文特已经掏出了他的锤头,“你能和一个战士对话的方式只有这个。学着点,埃利奥,你没法每天见到这么抗揍的俘虏。”
“我知道怎么揍人。”埃利奥皱着眉。
“是啊。你还知道怎么杀人。”文特在桌上排出他用得上的铁器,“但你不知道怎么折磨人。”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埃利奥走向被捆在那里的俘虏。他的双手被捆在那里,高高地举过头顶,脚腕上也绑着铁链;就埃利奥的眼光看来,这其实并不怎么保险,他甚至能瞥到特工的拇指正在尽可能小幅地挣扎着,试图掰断求生。
但当然了,埃利奥假装没看见。一个拯救过世界的特工不该被这样对待。所以在特工顺着他的眼神往上瞟了一眼,表情一凛的时候,埃利奥只是凑近了一点,装作一无所察地问,“所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伊森亨特?”
特工看着他,挑了下眉,“我倒希望我不是。但还是谢谢了。”
“我没在夸你。”
“我受宠若惊。”
“退后点,埃利奥。”文特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还是说,你想先和他玩玩?”
虽然这么说,但文特很显然没有把伊森让出来的意思。他舔了口自己的中指,褪下了挂在那里的一枚粗糙戒指,塞进了口袋里。被称作“骨科医生”的文特拎起他的锤子,走到了埃利奥和伊森面前,冲他们示意。
似乎又有一场争端要在这里发生了。其他人也都注意着伊森和他周围的两个人,没人看见伊尔莎悄悄摸走了桌上的钥匙。她等待着。只有伊森看到了正对面的她的行动,眉毛疑惑地一皱。
但埃利奥和文特都没注意到。因为埃利奥唔了一声,掀开冲锋衣的一角,从口袋里捏出了一张卡牌的一角,冲文特示意。
金色的。
“我需要伊森亨特帮我折断这张卡。”埃利奥说。他很快把那张卡推回了口袋里,谨慎地没露出更多内容。但这足够文特联想了。他费解地拍着手里的锤子,看了眼伊森,又看了眼埃利奥。
“他是黄金等级?认真的?”
埃利奥耸肩,“卡牌是这么说的。”
“那我是什么等级?”文特说。
埃利奥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我们对此无能为力”的表情。伊森尽管不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但也学着埃利奥,冲文特歪了一下头。意识到继续追问只是丢脸的文特回以一个冷笑,迎面给伊森来了一个上勾拳。
“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文特捏着伊森的脸说。
“你才是那个‘特别的’,文特。”伊森喘了口气,“因为根据官方声明,你在三年前就被宣布已死了。但很显然,你还活蹦乱跳的,和这里其他的被除名特工一样。”
“哦不,”文特笑了,“我们一点儿也不特别。只有你被除名了那么多次还好端端地活着,甚至还在给官方卖命,伊森亨特。”
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有多坚硬。”文特笑够了,“你要杀了他,是吧,埃利奥?我会把最后一击留给你的。别担心你那小小的卡牌游戏了。”
但埃利奥咳嗽了一声。
“事实上,”他抱着手臂说,“那不是一张杀戮牌。”
正准备继续殴打伊森的文特愣了一下。他看了眼被绑在那一无所知的伊森,又看了眼对他挑起眉毛的埃利奥,“认真的?你好这一口?”
就在这时, 伊尔莎冲伊森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弹起并拢的双腿,猛地一蹬站在那的文特,后者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脑门竟然就这么撞上了墙边的蒸汽管道。哐当一声, 他的锤子也随之脱手。站在角落的所有特工都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动愣了一下, 埃利奥也猛地一回头,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