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梁徴,已经完全没了耐心。
“你一说话,就透着满满的地方官僚腐朽之气,让我浑身不舒坦。”
“今天这件事很简单,我也跟你说实话,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会一路查到底,牵扯到谁就查谁,就问谁的罪过。”
“梁知县你,回去自己把自己绑进县大牢里。”
李云淡淡的说道:“或许罪过还能小一些。”
梁县令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变了脸色:“李使君,你无权来宣州来干涉宣州的事情!”
“我就是宣州人。”
李云神色平静道:“我还不能代宣州百姓,来清理宣州了?”
“况且。”
李云回头撇了撇外面守着的杨喜,杨喜立刻把武元佑临走之前留下来的文书,展在了梁徴面前。
“看见了没有?”
李云笑着说道:“钦差大臣,当朝的楚王殿下,奉命巡视江南,他因为有急事离开,先回了京城,临走之前嘱托我,来继续巡视江南政事。”
“宣州地处江南西道,算不算得江南?”
梁县令瞪大了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我事情很忙,懒得跟你们纠缠婆妈了。”
“杨喜。”
李云喝了一声,
一身甲胄的杨喜,立刻低头抱拳:“属下在!”
李云回头看了看他,问道:“识字么?”
杨喜连忙低头道:“识…识得一些。”
“那好。”
李云把徐妙珠口述的状子,递给了他,然后淡淡的说道:“你去按照这份状子上的名单抓人。”
“两天之内,把该抓的都给抓了,两天之后,我要在义安好好审一审这桩大案。”
杨喜接过状子一看,位列第一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将县尊!
他嘿嘿一笑,带着几个亲卫,走到梁知县面前,淡淡的说道:“梁老爷,走罢。”
梁徴很快被两个亲兵给架住,往外拖去,他脸色涨红,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谦恭,而是破口大骂道:“姓李的,你敢私设公堂!”
“你简直无法无天!”
李云笑了。
如果是正常的朝廷,单单义安县铜矿的事情,李云可能就要在这里跟这些地方势力纠缠数月甚至是数年,然后从规则上找到漏洞,将这些恶人统统绳之以法。
但是现在,李云不需要再遵循朝廷的规则,事情就好办太多了。
他手里有兵,还有朝廷的大义。
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想怎么干就可以怎么干!
“私设公堂,无法无天。”
李云背着手走到被押住的梁徴面前,微微靠近了之后,淡淡的笑了笑:“总结的不错。”
“但是你又能如何?”
李云冷冷的看了看他:“说起来,这八个字对梁县尊你,大约也同样适用,只是你梁县尊现在,身份逆转,成了受害之人了。”
“带下去。”
李云挥了挥手,杨喜等人,立刻应了声是。
李云看了看他,吩咐道:“押进县大牢里,同时立刻接管县衙,有图谋不轨者,格杀勿论。”
杨喜兴奋的叫了一声,扭头就去办事去了。
很快,附近的人就都走了个一干二净。
李云站在原地,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
“这种生杀予夺的权力…”
“真是美妙。”
强硬的李使君
权力的来源是暴力。
当你拥有足够的暴力,能够在对方不同意的情况下,依旧能够自由的行使自己的意志,就叫做权力。
大多数都权力,都是有一定框架的,比如说哪怕京城里的皇帝陛下,自身的权力也被关在了笼子里,只能在一定的限定范围之内,来行使自己的权柄。
但是李云的权力没有被束缚。
或者说,每一个创业集团的创始人,权力都极少被束缚,即便是现在的李云,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而那些开国皇帝,从权力属性上来说,跟现在的李云相比,也就是势力范围大了一些而已。
真正能够束缚他们行为的,是人性,以及家国利益。
而事实上,王朝中后期之所以积重难返,与这种权力属性也有很大关系,后世皇帝远远不能像开国君主那般大刀阔斧,为所欲为。
因此,哪怕是个有能力的后继之君,也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展转腾挪,在螺丝壳里雕花,而不可能再刀劈斧凿,再造乾坤。
另一个世界的朱太祖,要是当了崇祯皇帝,能够力挽狂澜吗?
恐怕未必。
他最大的可能,是脱下皇袍,连夜逃出京城,重新拉起一支军队,重头再来。
而朱太祖之所以能够在洪武朝肆意无忌,便是因为开创之主的这种天然的权力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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