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没有再接话,只是低头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莫要耽搁了赶路,您上辇车罢。”
李云点了点头,看向周良身后的周必,开口说道:“你在东南,多留一段时间罢,好生照顾三叔,等三叔这里等事情处理好,你再回洛阳缴旨。”
周必欠身低头:“臣遵命。”
皇帝陛下拍了拍周良的肩膀,叹了口气,扭头上了龙辇。
辇车在仪仗的簇拥下,在官道上愈行愈远。
周良父子,目送着仪仗消失在视野中,父子俩都许久没有动弹,过了好一会儿,周良才回头看了看周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洛阳的两个孙女儿,让人接来,给爹看一看罢。”
周必连忙低头应了一声好。
周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闷哼了一声:“你那媳妇,也太霸道了一些。”
“这些年了,也不许你纳妾,总要给我们周家,留下个根苗不是?”
周必成婚好多年了,但是只有两个女儿,还没有儿子。
他媳妇,是苏大将军的妹妹,在家里,就有些惧内。
周必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头道:“爹,明年,明年再不成。”
“儿子一定纳妾,一定纳妾。”
周良缓缓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罢,走罢。”
周必应了声是,跟在老父亲身后翻身上马,父子二人骑马,背对着夕阳,也慢慢消失在了官道尽头。
…………
因为回了洛阳,还有要紧的事情,这一路上,除了在受灾的汴州停留了几天之外,其余地方,便基本上没有怎么停留了。
即便如此,因为辇车的速度太慢,再加上礼仪复杂,从二月中旬,一直走到接近四月,皇帝陛下的一行,才终于进入到了京兆府境内。
进了京兆府之后当天,就有人前来相迎,领头的是一个身材依旧有些瘦的中年人,一身紫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这中年人拦停了仪仗,见到他的人,包括杨喜在内,都低着头,必恭必敬的行礼,口称王爷。
等到这位王爷来到了辇车前之后,才对着辇车拱手行礼,笑着说道:“皇兄,我来迎你来了。”
皇帝陛下掀开帘子,看到了在外面对自己低头行礼的晋王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这一趟离京,已经有大半年时间了。
他们兄弟二人,从小到大,很少有分别这么久的时候,上一次分别这么久,还是当年晋王爷领兵去打岭南的时候。
“来来来。”
皇帝陛下招手,笑着说道:“上车来,上车来。”
晋王爷正要上车,龙辇旁边骑马随行的越王,已经翻身下马,对着他低头拱手行礼,笑着招呼了一声:“晋王叔!”
李正见了越王爷,也不顾皇帝陛下了,上前拉着越王李铮的手,皱眉道:“听说你上了战场,跟契丹人搏命去了?”
李铮挠了挠头,有些心虚。
“王叔,父皇已经责罚过我了,您就不要再…”
晋王爷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等回了洛阳,我再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说完这句话,他扭头上了皇帝的车驾,看着皇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二哥,你这一去大半年,倒是潇洒得很。”
皇帝陛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也都是笑容。
“我不出去久一些,洛阳城里,哪里能有现在这般热闹?”
重拳出击
晋王爷看了看李云,哑然一笑:“二哥说的不错,你离开洛阳这大半年,洛阳城里的确热闹了许多,京兆府大牢里,人数都比以前翻了一倍有余。”
皇帝陛下闻言笑了笑,然后看向外面,开口问道:“这一次被捅出来的弊案,你怎么看?”
晋王爷想了想,然后默默说道:“下面的考生自然是群情激忿,但是官员们却并不这么想,不少人觉得朝廷小题大做,觉得礼部的官员们,并没有什么问题。”
“把这个事情捅出来的曹钰,也因此备受排挤,平日里所到之处,百官避之不及,唯恐跟他牵扯上关系。”
皇帝陛下冷笑了一声:“他们怎么想,从来不要紧,这朝廷也不是他们说了算。”
他看向李正,面色平静道:“押进京兆府大牢所有涉案之人,京兆府要统计姓名,出身来历,然后查问其家,自此之后,阖家上下俱不准参与科考,亦不准成为朝廷吏员。”
“至于曹钰。”
皇帝陛下轻轻敲了敲一旁的扶手,缓缓说道:“在朝廷里不讨人喜欢,不见得是坏事,将来让他走许子望的旧路,做个孤臣就是了。”
曹钰一个小小的御史,之所以敢把这个事情捅出来,背后自然是有人给他指点过的,这个人虽然不是李皇帝本人,但是皇帝陛下的的确确授意过。
既然李云教他这么做,将来他的前程,自然要落在李云头上,正好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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