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蚩澄还那么小,我真的不忍心让他替我到宫中受罪。我对不起你,你别恨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陆锦澜用力地抱着他,眼眶湿润,我不怪你,但是你们谁都不该到宫里受罪。这件事,一定有别的解决办法。
蚩离绝望道:没有办法了,这就是我们一家人的命。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以后我会一直一直想着你、念着你,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直到我死。
陆锦澜怜惜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先不要说这种话,你让我想想。
别想了,那会白白浪费时间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好好陪陪我吧。让我可以多拥有一些回忆,我的余生,要靠我们之间的回忆才能勉强撑得下去。
蚩离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乌金令牌,这是圣明令,凡我教众,见此令牌,如同见我。归程若有意外,她们会帮你的。
蚩离靠在陆锦澜肩上,温声道:你还没给赤蚣取名字呢,我来取吧,叫念离好不好?
我不能离开姜国,我把念离送给你。让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或许它可以帮你,你看到它,也会想起我。
陆锦澜鼻尖酸楚,含泪拒绝,不行,那你怎么办?
我可以再养。我能感应到它的存在,也好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行吗?
最终,陆锦澜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蚩琴将蚩漠遥带来。蚩漠遥一身戎装,大约二十来岁,看起来颇为魁梧,脸上还有一道十几公分的伤疤。
见陆锦澜和蚩离还抱在一起,蚩琴皱了皱眉,催促道:可以上路了,漠遥知道一条道,可以把你悄悄送出关,你快走吧。
蚩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念离装在竹笼里系在陆锦澜腰间,走吧,赶路要紧,莫为我耽误了时辰。
陆锦澜咬了咬牙,握住他的手,叮嘱道:好,我先回去,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等着我,我一定会再回来接你。
蚩离连连点头,我等着你。
蚩琴气道:你不要再来了!
陆锦澜一挥手,你管不着!
蚩漠遥一看这气氛都这样了,紧锁着眉头纠结地看向她娘,那我还送不送她?
蚩琴道:送!赶紧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别让她再来!
蚩漠遥无奈地叹了口气,陆侯,请吧。
陆锦澜被迫和蚩离分开,心里很是不痛快。一路上一直沉默,直到二人走完旱路,换水路,一同划着船,心里的气总算渐渐压了下去。
陆锦澜见蚩漠遥始终沉默,这会儿便开口攀谈几句。
这条水路能出关?
能,从护城河上偷渡过去,就到你们嬅国地界了。
不会被人发现?
今晚在城楼上看守的人是我的结拜姐妹,我已经跟她打好招呼了。
好,麻烦了。
不用。
呦?陆锦澜有点奇怪,她感觉蚩离蚩澄都挺外向热情的,怎么蚩漠遥这么冷酷?只答不问,一路冷着脸。
这长路漫漫,闷头划桨怪无聊的。陆锦澜便决定找个话题,打开话匣子。
你脸上这道伤疤怎么弄的?
蚩漠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跟你们嬅国交战的时候,伤的。
陆锦澜瞬间沉默,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还聊出仇来了。
那个不是我弄伤的吧?这这两国交战,受伤在所难免。大家都不想的,你你看开点。
蚩漠遥淡然道:不是你,是你那个使长刀的朋友。那天囚龙关外大战,姓晏的提着刀四处砍人,把我脸划了一下。
陆锦澜尴尬道:这事儿闹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现在算亲戚,下回你跟她提我,她肯定不砍你。
蚩漠遥点了点头,没事,我不记仇。好歹捡了条命,而且我觉得这道疤也挺好看的,显得我更有女人味儿了。
是是是,没错没错。陆锦澜连声附和,暗叹:幸亏魅族人朴实,思路跟正常人不一样。换个别人,这会儿可能把她推河里了。
两人一路划到天黑,在月色掩护下,终于平安穿过了业州城。
陆锦澜告别了蚩漠遥,看了眼头顶高悬的明月,连忙加快脚步,一路狂奔回囚龙关。
还未到关下,迎面撞上一小队人马。
陆侯?
陆锦澜听着声音耳熟,忙问:谁啊?
我!
暗处火把亮起,左隋之笑着带人迎上来。
左隋之喜道:项将军说你今晚回来,我们分为七八个小队,四处迎你,竟然让我遇上了。
陆锦澜松了口气,是,总算回来了。我不在,这边没发生什么事吧?
左隋之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去往姜国的使团传回消息说,对方不同意给三个城池,她们打算降为两个城池了,还在和对方周旋。晏将军让她们继续拉扯着,等你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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