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情书没收回去,判了李然死刑。
自那以后,李然本人倒没听见过,但私底下许多人都知道这个笨蛋没长爱情脑,智商情商全换了美貌,欣赏欣赏就行了,别上赶着送情书自取其辱。
这条约定俗成的规矩跟随李然上了高中,喝饱了墨水逐渐壮大,是一条高学历的规矩,导致李然高三上了一半,一封情书都没收到过。
可李然也在喝墨水成长,眼睛看到的多了。通过情史丰富的同桌,他看出被男女老少都喜欢的齐值对谁有好感就追谁,虽说只要他出马,几乎没有女孩子不同意的,但没确定关系的这个过程,齐值从不怠慢,表白鲜花电影和约饭,每道流程一个不落。
而这些迟蓦一个没有。
李然也就毫无压力。
乘飞机去迟危那里只需要半小时,方便。不过考虑到家里没人,得带着黑白无常,人坐飞机猫猫就得托运,李然不放心,迟蓦就说:“开车去。”
“车程三四个小时,正好看看沿路的风景。”迟蓦打消李然想问时间会不会很长的顾虑,哄着他说,“收拾东西吧。给它们俩多带点儿吃的。”
“我们过两天再回来。”
李然开开心心地扒拉出落灰的航空箱,还是二位猫哥刚来时带它们去宠物店买的,用湿巾擦去表面灰尘,往里面放了开罐的罐头。简易的陷阱就成型了。
白猫没动,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人类,思考他在干什么。
黑哥脑子不多,向来记吃不记打,闻到味儿就冲进去,埋头吭哧吭哧干饭。等罐头还剩一多半,黑哥惦记着老婆,拿爪子勾弄罐头,想把它扒拉出去。
李然当然不想让它出来,堵在门口做门神。
“小白,你进去呀。”他几次三番地邀请白猫,脸上都快有谄媚的表情了。
白猫保持斜躺在猫窝里的姿势,尾巴摆啊摆的,黑哥已经抵达航空箱门口,李然单腿跪地上推它屁股,黑哥意识到陷阱,扭过头来冲他哈气,一人一猫战况胶着起来。
白猫喵呜一声,仿佛悠长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宠溺谁。它站起来走向航空箱,毛绒绒的爪子拍拍李然手背让他别挡门,优雅地走进去,低头慢慢地品尝黑哥想带给它的罐头。
黑猫顿时老实了,不再想着越狱,在旁边舔它男老婆的毛。
除两身换洗衣服外,两人几乎什么也没带,后备箱里全是猫的东西。
吃的玩的睡的,应有尽有。
大概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抵达隔壁市的市中心。新年到来的最后一天,晚上十点的车竟川流不息,到处辉煌璀璨。李然和自己家处于边郊的地方相比,完全是乡巴佬进城,看得眼花缭乱。
“哥,你之前是不是就住在这儿?和小叔他们一样?”李然扒着车窗,一张脸全扑在冷风里面,时不时地低哇一声,问道。
“回来,鼻子都冻红了。窗户关上。”迟蓦说道,“17岁的时候从国外回来,确实是在这边住,两年以后在那边——就是你在的城市,开了家子公司,就暂且住在爷爷奶奶家。”
“……子公司?”李然听话地关上窗,“还有总公司啊?”
迟蓦点头:“嗯。”
李然确实被冻到了,吸吸鼻子,声音微颤,颤出几分不可思议的意思:“就在这儿吗?”
“嗯哼。”迟蓦无所谓道。
总公司几年前步入正轨,有迟危在这儿帮忙,迟蓦待在子公司问题不大。
“……人跟人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啊。”李然悲伤地缩在副驾驶,抓住安全带嘟嘟囔囔。
迟蓦瞥他一眼,笑了,伸手呼噜呼噜他的毛,意味深长地说道:“反正都是你的。”
听说他们十点左右到,叶程晚和迟危在等他们。不到真中年的年纪,再熬几个夜没事儿。
而且十点不算熬夜。
“我俩在这儿就得了,您二老不睡觉干嘛呢?我们俩是能把他们招待跑还是怎么着?我不吃人吧。”迟危扫见被勒令回房间睡觉的程艾美,在二楼做贼心虚地探头,频率几分钟一次,忍无可忍地要上楼掰扯,“都一把年纪了照顾好自己身体行不行?叶程晚不听话都是像你们,怪不得他那么难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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