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和杨柳似垂在股边,如今短了有半折。
穿着渐渐不大可身的旧衣裳,姚蝶玉觉得自己遇上了个剪衣服的小人儿。
吃成这副模样,走到外头去,定叫人起疑的,姚蝶玉得在妆容上下点功夫,往平日里涂抹的妆粉添了些水银粉,好让明如皎月的脸蛋儿发青发灰,而在细腻平展的眼底处,也用黛粉抹出一抹乌青色,伪作疲惫之态。
只是她生得好,丢丢秀秀不过双十年纪,吹弹可破的梨面,窈窕玉立的身姿,晏鹤京觉着那点伪装丝毫夺不走她身上的光彩,她就算披块破布儿也是极动人的。
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他的情人啊,本就胜过西子。
被一双眼久看着,姚蝶玉腼腆,心头上的小鹿忒忙,毫无气力地打了一下晏鹤京那截不安分的手腕:“我、我要走了。”
“倘若真有危险,跑了就是。”晏鹤京的手落到她的颈处,想不定,叮嘱一句,“别像在苏州那次那样,傻傻和人交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用来对付我就成。”
“啊?晏大人怎么知道我在苏州和人交过手?”姚蝶玉怪异地看了晏鹤京一眼,她去年在苏州确实和个贼子交过手,那贼子手脚肮脏,偷她荷包,她可不管什么钱乃身外之物的道理,出门在外,身上带的钱太多没有好下场,然而一分钱也没有,下场也是悲惨的,她一时脑热,捋了袖子,当街就把贼子给捉住揍了几下。
下手没轻没重,那贼子鼻青脸肿求饶不住。
这件事她羞于与别人说起,连吕凭都不曾告诉过,一来她担心别人会笑她连钱财都守不住,二来也她怕这件事说出去,翁姑会觉得她是个好动粗之人,不似个妇人家,免得不要被念叨几句。
不是什么大事儿,也没吃亏,没几日索性就忘到脑后去了,要不是晏鹤京提起来,恐怕不会再记起。
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不成他偷看了她的随笔?
不过这件事她好像没写进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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