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
说不感动一定是假话,听着瞿砚和的安排,薛宜那颗原先听到薛权不舒服乱成一团的心瞬间定了下来,不过还没等薛宜打电话,捐完血回来,站在走廊尽头接电话的吴戈握着通讯中的电话疾步走到了女孩身前。
“用我的吧,我正在和你哥通话,大致情况我也都告诉他了,现在他和叔叔阿姨都在一起。”
薛宜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看到吴戈手里屏幕亮起的正在通话中,强忍了一路委屈的女孩,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可当她抬眼时,撞上瞿砚和、吴戈二人鼓励安慰的眼神,那一瞬间,所有的逞强都在源源不断涌向自己的照顾和关心下都溃不成军。
“谢谢、谢谢你们。”
瞿、吴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前三步之遥,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疏远,也不会冒犯到情绪波动的女孩。听完薛宜这句谢谢,二人异口同声说完‘不用’,从对方脸上收回打量的眼神,又同时闭上了嘴。
全程,瞿、吴二人除了偶尔不经意的视线交错,其它时刻二人俱是操着同款虚伪的笑回给对方后,便迅速错开目光,生怕对方从自己眼中读出对薛宜那份隐秘的悸动。
可女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根本不受控,看着从薛宜眼眶里滚落下的泪珠前赴后继地砸向屏幕,二人皆是难受的心口一紧,二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想替她擦眼泪,我想告诉她可以委屈可以软弱可以害怕,我想告诉她没事了。】
可两个男人都没有开口、动手打破这份宁静,此刻二人的克制像场无声的博弈,仿佛只要谁先伸手,谁就输掉了这场心照不宣的角逐,好在薛宜比他们想象的更坚强,朝面前的二人扬起一个笑,薛宜迅速背过身子一手握着瞿砚和的递给自己打电话的手机,一手将吴戈那部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贴在耳朵上,慢慢朝着走廊尽头走。
最后,只有手术室外的白炽灯默默记记住了三道影子欲言又止的纠缠。
两个人看着薛宜的背影皆没开口,女孩走远后,假客套维持体面的瞿、吴二人迅速拉开和对方的距离,一人贴着左墙站定,一人抱着胳膊靠在右墙懒洋洋的打着呵欠。
薛宜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直到抵达走廊尽头的白墙,她才哑着嗓子说出第一个字。
“喂。”
“喂!喂!珠珠,乖女!宝宝,是你吗宝宝!”
乐如棠颤抖着声线的句子传来,薛宜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即使眼前没人能看见她的软弱,但女孩仍旧下意识的用手去擦眼泪。
天不遂人意,薛宜脸上的泪不减反增越擦越多,擦到后来,薛宜直接放弃了遮掩索性蹲在墙角将捂着听筒,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小声啜泣着。
电话那的薛廷延和乐如棠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细微抽泣声,安心又心疼,本想给女孩一段平静的时间,可听着女孩哭声最先破功的反而是提出建议的薛廷延,听到薛宜的电话前,薛廷延不止一遍的宽慰着乐如棠,让妻子不要着急,别在电话里哭吓到孩子。
可现在?乐如棠好笑又无奈的看着方寸大乱的薛廷延,女人用手掌熨了熨酸得发胀得的眼球,宽慰道:
“老薛,小声点儿,你别吓着她。”
一听到薛宜隐忍的哭声,男人再顾不得那些,从妻子手里拿过手机焦急的朝着听筒一声接一声呼唤:
“珠珠!爸在这儿呢,别怕,爸马上就接你回家,我、我今晚就买机票去接你,有爸爸在呢。”
薛宜听着电话里父亲的保证安抚,明明打定主意想说“我没事”,可开口却变成了一声接一声的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委屈的发出‘嗯’、‘啊’单音字节,薛宜委屈的样子让瞿砚和想起了当年到处找他不得委屈的躲在央一中大榕树底下哭的十七岁的薛宜。
“你不该去打扰。”
“你怎么知道我该不该,吴大校才是管好自己,你的抽血的位置在出血哦。”
挥开男人阻拦自己的胳膊,瞿砚和缺德无比地补充道:
“移动血包还管这么多,真把这儿当你的军营,把我们当你手下的兵训,谁听你的。”
瞿砚和无视了吴戈的阻拦,在薛宜扶着白墙蹲下蜷缩在墙角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时,男人刚好走到了女孩身后扶住了对方,看着泪眼朦胧一脸委屈疑惑的人,瞿砚和做了个哭脸,干脆无比的蹲下挨着薛宜,拉着蹲麻了腿的女孩人膝盖相抵大剌剌的坐在地上。
紧接着,瞿砚和从一脸茫然的薛宜手里拿过吴戈的手机,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对着女孩又做了个鬼脸,直接将电话打开了外放,原地化身手机支架。
“珠珠,在听吗,妈妈也在呢,妈妈和爸爸今天就去接你。”
“妈”薛宜终于哽咽着出声,“我、我很好真的”可眼泪却背叛了她的谎言,滚烫地流过脸颊。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也哑了:“傻丫头,不哭,我和你妈马上就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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