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早已经不再往前走的腕表,抹掉表盘上的血,盯着暂停的时间默然许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不久后,他在路边捡走一只已经狂化变异却伤痕累累的猫,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水源洗干净它的毛,治好了它的伤。
异化的猫没有理智,没有思想,一醒来就把靳言的手咬伤,靳言摸了摸它头上的毛,只能把它扔回了笼子里。
白天靳言会把食物分给它一半,异化的野猫进食速度很慢,一块肉都要吃一整天,所以那只猫每天晚上都会叫。
整夜听着这样怪物般的嘶叫,靳言一开始或许还有些不习惯,但日子久了,却能睡得比之前的所有时间都安心。
直到那只野猫开始撞笼子。
它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拼了命地撞,看见靳言似乎想把它从笼子里拿出来,甚至一头撞死在了铁笼上。
靳言盯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发了一会儿呆,没有再把它从笼子里拿出来,只是拿落满灰尘的旧布掩住笼子,离开了这个他暂时居住的地方。
从那以后,靳言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
江凛比那只猫乖得多。
就这么捧着江凛的后脑勺,逼迫他向自己靠近,江凛也不会躲,甚至嘴唇因为紧张微微张开,隐隐能看到里面柔软的舌尖。
而靳言只需要在江凛的唇上稍微亲一亲,江凛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任由靳言施为。
这么好懂的人,怎么会有人能拒绝呢。
靳言把江凛带到了床上。
剑修勾住他腰间的革带,轻声道:“今天可以碰碰你吗?”
江凛不知道他说的碰是哪种碰,但他好歹也知道自己是断袖,大概能猜到,只是心里总像是有一些类似于三从四德的束缚似的,感觉就这么同意了,好像显得自己不检点,谁都可以似的。
但对视上这双冷淡的眼眸,江凛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他只能侧过头,用手臂遮住视线,声音哑得厉害:“……随你。”
靳言本来是没有这种打算的。
一个吻就已经多了些恩怨纠葛,若是再有了肉体上的纠缠,还能不能把对方只当成一个利用的对象,能不能只把道侣的身份当成一种适应角色的扮演,就不好说了。
这些靳言比谁都清楚,但他发现自己似乎不满足于此。
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贪心过,或许是因为碰上了江凛,这份微不足道的贪心突然就被放大了数倍,它开始频繁地出现,甚至从一出现开始,很快就变得剧烈。
得到一个人全须全尾的真心,更何况这个人的心还比平常的人更加烈一些,稍微碰一下都烫手得厉害,靳言怎么舍得松开。
他温冷的指尖在江凛嘴唇上摩挲几下,还是不由自主又问了一遍:“……江凛,屈居人下,你也愿意吗?”
……愿意吗?
愿意吗。
江凛不知道。
他的心跳得飞快,剧烈跳动的声音刺激着耳膜,他舔了下嘴唇,甚至感觉身体都开始发烫,最后只能挤出一句,“别再问了……”
别再……故意戏弄他。
江凛有些受不住。
又或许,靳言这种变态,就喜欢看他这幅难堪的模样……
靳言没有觉得难堪,他眸色渐深,拨开江凛因为脖颈上隐隐一层汗而黏在锁骨上的发丝,重重咬了一口,甚至叼住那块肉舔了一下,大手落在外袍上,又缓慢往腰间摸去。
藏在碎发间的耳尖已经红得能滴血,因为极端的紧张,江凛死死攥住男人的衣物,身体又开始微微发抖。
然而就在靳言准备勾掉江凛的腰带之时,急促的拍门声却骤然响起:
“仙长,仙长,你们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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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想要领养猫崽的1颗地雷,感谢78661960的10瓶营养液,感谢田子坊的6瓶营养液,感谢76094401和真的吗(v)的1瓶营养液[可怜],感恩[垂耳兔头]
高估自己了,先搓一章[奶茶]
身体
关键时候被打断, 靳言动作一顿,倒是并不生气,毕竟狄绍最是胆小谨慎, 若不是真的有急事, 恐怕不会出声打扰。
他正要起身,低下头,却瞥见江凛衣衫凌乱, 胸前皮肤裸露大半,白得扎眼。
依旧是很斑驳的白,大概是从少年时到现在仍然受过很多伤,就算后来养尊处优数年, 总也抹不去这些曾经留下的痕迹。
靳言忽然不想纵容他的遮掩,抓住手腕压过头顶, 便看见了江凛那双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凤眸, 凌厉桀骜被揉碎,似乎变得异常脆弱,又一池春色。
靳言微微一怔,冷淡的目光盯着这幅难得的模样看了许久,终于知道江凛为什么要用手臂遮住眼睛。
当然。
或许江凛自己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他这副模样有多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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