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对着二人象征性的抱了抱拳,叫了一声谢郡守和郑府公。
然后他看向郑蘷,缓缓说道:“府公,下官接到楚王殿下的文书,文书里楚王殿下说他在吴郡遇到了危险,下官先前在府公面前夸下了海口,要护卫楚王殿下周全,因此赶紧领兵前来护卫。”
“没想到到了吴郡之后,真是让下官大开眼界。”
他看了看城外的众人,缓缓说道:“我军在姑苏城外驻扎的时候,就有城里的人前来,想要把楚王殿下连同下官一起,截进城里去。”
“后来,更是有吴郡的地方军连夜赶来,截杀楚王殿下与李某!”
李云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吴郡已经不是大周境界了!”
“误会,误会。”
郑蘷脸色难看,扭头看向谢山,谢郡守对着李云拱手道:“李刺史,这的确是个误会。”
“谢某已经详查了一遍,那天晚上过来请李刺史与殿下的,是姑苏城孙园的人,我等姑苏官员并不知情。”
“至于之后,有姑苏城的兵马截路…”
他沉声道:“乃是吴郡司马周延图谋不轨,擅自所为,周延已经被本官捉拿,关在了姑苏大牢里!”
“李刺史到了姑苏城之后,去大牢里一看便知。”
“再有,李刺史。”
“本官听说,海盐县发生了战事…”
说到这里,谢山抬头看向海盐县城,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李云。
“这海盐县,是个什么情形?”
成势
李云皱起了眉头。
他两只手拢在前袖里,看向这位吴郡的郡守,脸上已经全无表情。
如他所料,这些地方上的官员,个人能力暂且不论,但是嘴皮子功夫一个比一个强,短短几句话,这位谢郡守就把这段时间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假如李云真的跟他去什么姑苏大牢里,去看那个什么吴郡司马,估计那个时候,那位周司马早已经畏罪自尽,死在了大牢里。
见这个谢郡守这会儿不仅没有低头服软的态度,反而想要倒打一耙,李云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冷着脸说道:“海盐县的官员,勾联刺客,刺杀楚王殿下,同时谎报叛乱,而后更是抵抗婺州天兵,现在海盐县城已经被李某攻破,城里的一众官员,也已经悉数拿住。”
说到这里,李云扫了一眼这些姑苏来的官员,加重了语气,强调道:“这些官员,已经悉数招供,楚王殿下正在拟奏书,准备奏报朝廷。”
谢山大皱眉头,沉声道:“竟然有这种事?”
他向前一步,拱手道:“李刺史,这海盐县是吴郡下属的县,本官是海盐县的上宪,海盐县出了这种事情,本官责无旁贷。”
“本官要看海盐官员的供词,还有本案的案卷。”
“谢郡守自然是责无旁贷。”
李云冷笑道:“这么大的责任,你就是想要推脱,也推脱不了!”
说罢,他侧开身子,开口道:“谢郡守想要看供词案卷?”
他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那请进城罢。”
谢山皱眉,正要咬牙走进去,郑蘷迈步上前,拉住了李云的胳膊,摇头叹了口气:“李刺史,咱们是老相识了,你刚到苏大将军麾下的时候,老夫就跟你见过面,后来你一路升迁,这其中未必就没有老夫的助力,现在…”
“咱们私下里说几句话可好?”
李云看了看郑蘷。
他跟这位郑观察,的确是老相识了,只不过却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李云看他颇为不顺眼,甚至有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他搞下去的念头。
从前李云地位低微,还觉得郑蘷这个人颇有些风采,现在随着“步步高升”,站的越来越高之后,李云已经全然看清楚了郑蘷。
这是个极其无能的地方大员。
他但凡有点能力,当初裘典之乱便绝不会闹到后来这么大,更不会有赵成的婺州之乱爆发。
甚至,刚才在城外,一直是那谢郡守在说话,要知道,郑蘷这个观察使的衙门就在姑苏城,他对郡守刺史虽然没有直接管辖权,但怎么说也是谢山的上官。
如果他能强势一点,谢山这个郡守,地位便跟附郭的知县类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可现在,显而易见,郑观察并没有能够压制住谢郡守,很多时候,谢郡守反而声音更大一些。
听他这么说,当着这么多人,李云也不好直接拒绝他,于是往一边僻静处走了几步,郑蘷迈步跟上,两个人走到一处大树底下,郑蘷低声道:“这一回,吴郡一些人家,做的的确是过份了。”
他看着李云,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但是二郎,那些只是吴郡的一部分人家,大多数人家都是奉公守法的,不会这么跟朝廷作对。”
听他套近乎般的“二郎”,分明是把自己放在了长辈的位置上,让李云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郑蘷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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