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事情,洛阳城里甚至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是晋王谋划了这个事情,仓促离开洛阳,则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责任。
李皇帝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只是问道:“这一路上,老三跟着你,可还听话?”
李正挠了挠头,开口说道:“三郎挺安分的,对我也很尊敬,他们这一代人,可比我们这一代人,规矩多了。”
李云默默点头,开口说道:“规矩就好。”
“三叔身体怎么样?”
听了这话,李正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摇头:“一天不如一天了,好在他已经不在军中任事,在家里休养,说不定养个几年时间,能养回来。”
李云点了点头,问道:“带三郎去苍山大寨了没有?”
“去了,自然去了。”
晋王笑着说道:“他的名字,就是来自于苍山大寨,如何能不带他去看一看?我还带着他,在山上住了两天,不过他娇生惯养,住不习惯,住了两天,还发了一场风寒。”
李皇帝哑然:“想是冻的。”
皇帝陛下给李正倒了杯酒,默默说道:“如今能办事的,就只有这三个孩子,他既然规矩,往后就让他开始接手皇室的产业罢。”
李正应了声好,然后有些好奇,问道:“今天朝会上,二哥为什么突然要让太子东巡?”
李云仰头喝了口酒,神色平静:“不行吗?”
晋王爷给他添酒,笑着说道。
“就是好奇。”
“一来,让他去办差事,顺便看一看下面百姓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样将来,他才能够以民心为己心。”
“二来。”
皇帝陛下默默说道:“二来,他在咱们这些长辈身边,显露出来的,未必是他。”
“我想让他出去走一走,看看离开洛阳之后,是不是还藏了另外一个他。”
晋王爷闻言,目瞪口呆。
李皇帝又喝了杯酒,看了看李正,长叹了口气。
“事关天下无数人,我不得不慎重。”
国事与家事
见皇帝酒杯空了,晋王爷连忙起身,又给皇帝倒满了酒,苦笑道:“这皇帝,真不是好当的差事,咱们兄弟里,也只有二哥,能够胜任了。”
李云笑了笑:“倒也不难,老九的脑子,要是让他来干,他多半也能干好。”
晋王爷闻言,哑然道:“这话要是给他听了去,他吓也吓死了。”
兄弟俩聊了许多,最终晋王爷还是问到了去年那场谋刺案上,小心翼翼问道:“二哥,去年万寿节那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云神色平静:“这个事情,这两三个月,老九都亲自在查,现在已经查出许多人了,只是还在顺藤摸瓜,因此没有打草惊蛇。”
“再过一段时间,等该追查的人追查完了,自然会有一个结果。”
皇帝陛下笑着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晋王爷苦笑道:“二哥还是处理处理我罢,我这几个月,心里都害怕得很。”
李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说道:“你怕什么?”
“咱们兄弟,就跟亲兄弟一般,开国十年,你做京兆尹都已经做了十一年了。”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自嘲一笑:“哪天,若是连你也动了害我的心思,那我这个皇帝,做的也真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晋王爷闻言,很是动容,他也仰头喝了口酒,开口道:“从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跟着二哥了,死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只是这事毕竟是京兆府的责任,我觉得该给朝廷一个交待。”
李皇帝想了想,笑着说道:“那好,回头我让中书拟制,罚你半年俸禄。”
晋王爷苦笑道:“还是一年罢。”
“说半年就半年。”
皇帝陛下笑着说道:“你小子,除了俸禄还有我给你的赏钱,就没有别的进项了,如今王府上下也是一堆人,真停了你一年的俸禄,我那弟妹该进宫来寻我哭穷了。”
“到时候,还不是从我这内帑里给你支钱?”
晋王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李云的话,没有说错,
整个朝廷里,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最是纯粹,某种意义上来说,李云跟晋王爷之间的感情,比他跟儿子们的感情还要更亲些。
而晋王爷这十一年京兆尹,虽然有无数贪钱的机会,但是他为了在二哥的朝廷里做个榜样,也为了不让二哥难做,基本上没有拿什么脏钱。
即便是有,也都是跟李皇帝事先打了招呼的。
因此晋王府并不富裕。
兄弟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内侍顾常小心翼翼的进了甘露殿,跪伏在皇帝面前,低头道:“陛下…”
皇帝放下酒杯,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我们兄弟喝酒,谁让你进来的?”
顾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叩首道
海棠情欲